第一章、真鬼色鬼(1 / 3)

書言,芳齡26,孤兒,淒然的身世注定他要比同齡人更加成熟和穩重,相貌美絕人寰,當然,前提是如果平凡也是一種美的話,簡單一點來說,就是屬於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隨便扔一塊板磚也能砸倒十幾二十幾個的那種,家裏有個小妹妹叫小童,是書言收養的。

他24歲那年,寧德市發生了7級地震,書言做為誌願者第一時間趕往寧德,在一望無際的廢墟之中他看到了小童童,她不鬧,不叫,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眼前倒塌的樓房和來來往往的救援人員,淚水順著雙頰流下,滿是灰塵的臉上被衝出了兩道幹淨的淚痕。

那種無助的眼神,深深的撥動了他內心最深處的心弦,這種眼神他也曾有過,10歲那年他父母遇車禍結伴而去,留下他孤身一人麵對著這個傍徨的世界和迷茫的人生,所以當他打聽到小童童的親人全部遇難,而小童童也是姓書的時候,他做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致使他在這個若大的世界裏多了一個親人,同時也多了一份責任,等他把這事告訴隨行而來的死黨柱年時,他驚訝的看著書言:“你瘋了?你的處境也不怎麼好阿。”

書言抬頭看著斜掛在天邊的殘陽喃喃道:“那就讓我瘋一回吧。”柱年聽後歎了一口氣:“唉,算了,最多以後我少泡幾個妞,少開個幾次房。”書言看著他,他也看著書言,兩人相視一笑,他懂他,他也懂他,這就叫死黨。

當書言從公安局出來時,手上那本薄薄的,隻有一個名字的戶口薄上又加多了一頁和一個名字:書童!至此之後,書言白天上課,晚上工作,生活雖然艱苦了點兒,但勝在踏實,而小童童也獨漸從那黑影中慢慢的走出來,臉上的笑臉也漸漸的多了,書言也憑著優秀的成績從院校畢業,在廣州一家報社裏做了一名實習記者。

“吱”的一聲輕響,一扇上麵寫著主編室的門從裏麵打開,書言滿臉紅光的從裏麵走出來,就在剛才主編交給了書言一個任務,讓他到白雲山拍些照片然後寫篇文章,後天的報紙將會出一個關於白雲山的專欄,書言明白,那是兩瓶茅台,兩條中華,一封十幾張老人頭的紅包外加一蘿框的馬屁起作用了。

書言依希記得,剛才主編用那雙肥得流油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臉給予厚望的看著自己道:“小書阿,這一年來你幹得不錯,尤其是上個星期,一定要好好發揚這種精神,隻要你把這次專欄的事搞好了,轉正的事我就給你保定了。”

如果書言沒有忘記的話,上個星期正是自己那兩瓶茅台,兩條中華,一封十幾張老人頭的紅包送上門的時候,萬惡的社會阿。書言不得不感歎,書言不是趨炎附勢,見風使舵,隻是生活在這個時代裏,就得按照社會這個導演給你編的劇本去演繹自己,要不然等待你的就隻有淘汰。

也許還是有很多人對於書言走後門的行徑很不屑,但書言也沒有辦法,在這個物欲橫流,信仰流失,金權至上,馬屁橫行,送禮成風的年代裏,剛出院校時所堅持信念和意誌,早就被一把叫做現實的殺豬刀一刀一刀的削成了土豆絲。

書言也有想過靠自己的真材實學一路往上拚的念頭。但想象的事情永遠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連自己也不敢接受,在這報社裏幹了一年多了還是實習記者,一天之中,他隻有兩種狀態,要麻很忙,要麻很閑。

忙的時候,髒活累活、端茶遞水、鞍前馬後。一天下來腰酸背疼的,而當報社裏開什麼表彰大會和慶功會的時候,書言就是最閑的了,因為這都不關他的事,有時候甚至閑得玩口水都能玩一個下午。

其實書言的夢想很簡單,那就是奔個小康,買輛小車,娶個小媳婦,你看!多麼簡單而又純樸的孩子阿。唉——還是先把專欄搞好轉正再說吧,以後的事以後再想了,習記者這四個字,聽著別扭,看著糾結,書言暗歎。

白雲山位於廣州市廣園中路,是大庾嶺支脈九連山的末梢,有山峰三十多個。白雲山東、西、南三麵均為廣闊的珠江三角洲平原,三個方向的平原暖濕氣流被吹到白雲山便會沿坡上升,與山上的冷空氣相遇,易結為雲。

雨過天晴,拂曉薄暮之際,時有白雲鬱而起,諸峰常為白雲覆蓋,曆久不散,遠遠望去淼淼煙霞,半壁皆素,故稱白雲山。

白雲山還是廣州乃至全國都很有名氣的4A級旅遊景區,在60至80年代更是憑著“白雲鬆濤”和“雲山錦秀”兩大勝景被評為“羊城新八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