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晚:“……”
喜笑顏開。
他似乎…顧星晚不確定他臉上現在神情是否用興高采烈來形容更準確。
隻是她愛慕過…
她那時尚年幼,懂個鬼的愛慕。
他想得未免太美了點。
顧星晚很想順著他的話說。
但最後還是誠實道:“星晚那時尚未…”
她那時還那麼小。
若便輕易就對一個男子傾了心,這會不會顯得她太沒家教,且心意太隨意廉價了點。
“尚未?”
沈扶臻不信的挑眉,“你贈我佩刀,何來尚未?難道你不知在雪域,女子隻有對心儀愛慕之男子才以佩刀相贈?”
“星晚……”
詞窮。
雪域還有這麼個習俗?
深想。
未知。
若是如此說來。
凝眉。
難道他是因她那時贈刀之舉誤會,所以今時今日才會對她…
那這一切豈非都是她自作自受?
可她當時贈她佩刀真的沒有這些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心思好嗎。
她隻是贏下了一把她不那麼想要的短刀。
恰好又遇到一位兒吃了敗仗倉皇逃跑狼狽不堪的天岑的倒黴鬼將軍,所以順手就…
“所以王爺是因我贈刀才…”
顧星晚的語調泛了無可奈何一般的空乏。
長臂一伸。
沈扶臻懷抱著顧星晚坐到軟榻上。
顧星晚有些不自在。
但沒有掙。
沈扶臻的臉上漫著笑。
他直直看著她,回她以一言肯定。
“嗯,我接你贈刀時雖然疑惑不解,但在那之前,我先見過你在武場上的英姿,所以…”
所以那時他便想,他以後的妻子不能是個弱風拂柳的軟腳蝦。
語調一轉。
沈扶臻又道:“…不過,若你當時不是因愛慕我贈我佩刀,那又是為何?”
還能為何。
顧星晚道:“因為我是天岑子民,我希望將軍能驅殺邊匪收複失地,所以才以從瑟黎族人手中贏來的戰利品相贈,希望能鼓舞士氣。”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女子身。
不對。
如果不是因為那時舅舅相攔。
即便身為女子身,她大概也會與天岑的士兵一道舉刀殺敵。
她那時贈刀僅僅隻是因為他身上那身天岑的鎧甲。
跟他本人完完全全沒有絲絲點點關係。
結果哪知還能引他這般誤會。
“你當時那個舉動那些話,的確給了我很大的鼓舞…”
沈扶臻想起曾經在雪域的慘像,那的確很不堪回首。
他當時那麼個形象,那似乎的確應該無法引得女子心動。
但當時他幾乎是被那種被人認可肯定傾慕的喜悅掠奪了神智。
雪域的女子普遍矮小。
那時顧星晚雖未及笄。
但已比雪域一般成年女子還要高。
他曾一度以為她是瑟黎族人,結果後來尋查後才得知她是天岑子民,還是朝臣之女。
他因此欣喜不已。
“這把墨刀…”
沈扶臻取下腰畔短匕對顧星晚道:“…從你相贈給我的那一刻起便從未離身過。我一直都帶著,看到它就會想起你。”
“所以星晚…”
墨刀脫手。
墜落在地。
沈扶臻將顧星晚壓在軟榻。
他直勾勾盯著她,眉宇間眼眸裏漫溢著令顧星晚害怕顫栗的柔情。
“…你知道現在你手裏握著的是什麼了嗎。”
他把她的手放在他胸口。
掌心感受到了他心髒的跳動。
顧星晚在沈扶臻深情凝視下艱難的眨了眨眼睛。
“星晚…”
聲音不由自主不可控製一般透了啞意。
“…知道了。星晚會…”
掌心下壓。
隔著衣衫,顧星晚仍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越來越急促的心跳。
這個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