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的姐,隻要你能活著,我怎樣都可以。”
畢竟上一世她沒能救下她姐,也沒能保住她自己的命。
但這一世她既然還有重來一次的機會,那她總得努力掙紮求生。
“傻話…”
憂思重重的顧星晚溫柔的拍了拍非語的頭,她寬慰的笑了笑,說:“我們是姐妹,是一家人,我們當然要互相依靠,要一起好好的活著。”
“非語,學廬有個叫伏月的姐姐你認識嗎。你回學廬之後去找她…”
“伏月?是你上次說過的那個姐姐,可她…”
顧非語凝眉說:“…已經不在學廬了。跟你一起在學廬學習的那些人皆已卒業,且各有歸宿。”
“除你之外,先生說有四人選擇了歸家,有兩人安排了府職,不過那兩人不在內院,皆在外府。姐,你在這內院當差一點兒外麵的消息都聽不到嗎?”
…差不多是這樣。
但顧星晚不想讓非語擔心,她笑笑說:“也不是,隻是藏書閣書太多太亂,我才領此職還有些沒有理出頭緒。”
“是這樣。那姐你何時休沐,到時候我也好向先生告假,與你再商議今日未結之事?”
這個問題把顧星晚難住了。
她壓根沒有休沐,就算有休沐她也出不去這內院。
沈扶臻已經把她變成了又聾又瞎的籠中鳥。
不過…
“非語,你能隨時向先生告假歸家?”顧星晚猛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詫的問。
顧非語起初對她這個問題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反應了過來。
她“嗯”了一聲道:“先生說若有事可隨時向他告假,但你們以前…”
顧星晚以前在學廬的時候當然沒這項優待。
是沈扶臻變仁慈了嗎。
顧星晚可不這麼認為。
“先生待你如何?”顧星晚想到了什麼謹慎的問。
顧非語想了想,說:“先生博學多才溫文謙和,待我們還不錯。”
顧星晚眸光暗下。
“這隻是假象…”
她認真看著非語道:“…非語,你可知先生真實身份。”
非語搖頭,“他隻說他是王府請來授課的先生。”
“他是先生…”顧星晚眼眸眯一線寒色,她認真嚴肅告誡:“…也是北庭王。你千萬不要被他端方雅正的假象所惑,你一定要離他遠一點兒,否者你會沒有辦法離開學廬。還有…”
“…你今日回去之後,過兩日就以身體不適告假歸家去找舅舅,與他商量遷出京都之事。”
但等他們一走,那她便無後顧之憂可隨時離開。
“非語,你一定要牢記我的囑咐,北庭王很可怕,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種可怕,所以你務必遠離,然後盡早去找舅舅與他一起離京。”
“隻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從這裏離開。”
“倘若兩日後你告假未準,你通過血火簽告訴我,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顧星晚始終對於非語說學廬可隨時告假歸家之事心生疑慮。
“姐,我記住了,你放心。”顧非語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我絕不做你的拖累。”
顧非語很清楚她姐雖然年紀不大,但自小跟著舅舅天南海北走鏢見多識廣心智熟慧,若非當初太卜令以她相脅,她姐絕不會甘願被收入北庭王府。
上一世她年幼不知事時,她姐不明不白死在了這裏。
但如今她雖是稚子身卻也非稚子心。
上一世的悲慘遭遇讓她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待她愛護她的人隻有她姐,其他的那些人對她不過隻是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