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
就連跟著的兩個侍衛同樣被砸倒在地。
“顧小姐…”
顧不上疼痛。
反應過來後乘風立刻使出全身力氣從那枝椏下脫身。
他一個縱躍飛上樹幹。
發現整輛馬車已經被那馬車砸碎。
長劍砍下。
乘風將壓在馬車上的長枝砍掉，同時徒手去扒那馬車碎渣。
“顧小姐…”
沒有應聲。
也不見人。
乘風額頭冒起冷汗。
她是…是被這大樹砸死了，還是已經…
“乘風將軍，我在，我沒事。”
乘風聽到聲音猛然回頭。
卻見顧星晚負手而立站在那突然倒下的大樹根部位置。
“顧小姐，你沒事吧？”
乘風連忙一個飛躍奔過去。
顧星晚雖然衣衫有些髒，但看起來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我沒事，倒是你…”
顧星晚的視線落到乘風額頭手臂，隻見乘風額頭手臂上都沁了血。
“哦，這個，沒事，小傷。”乘風是個武將，向來不拘小節，他舉起衣袖擦去額際鮮血，胳膊上的傷壓根不管。
視線落到這一人抱不住卻突然斷裂的大樹上，他皺眉疑道：“這樹…”
顧星晚低頭瞥了一眼，說：“被蟲蛀空心了，是個意外。”
乘風蹲下身下查，發現這樹幹的確已經被蟲蛀變了空心。
隻是剛才風也不大…這意外實在有點兒意想不到。
回頭看去。
隻見北庭王府護送他們隨行的兩個侍衛已經被砸在樹下。
血腥味漫開。
乘風臉上露了悲戚。
伸手探了鼻息。
斷氣了。
這兩位身手都不俗…乘風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他猛地轉頭看向顧星晚。
顧星晚此時已經來到了被砸得奄奄一息的馬匹旁邊。
北庭王府那兩個護衛她剛才就已經探過他們頸脈，沒救了。
現在看來這馬匹也…
深深的無力和絕望勒緊咽喉。
顧星晚突然伏在地上幹嘔起來。
“顧小姐，你，你這是…你受傷了嗎？”
乘風手足無措的圍過來。
顧星晚擺手。
“我沒，我沒事…”
就在這時長街傳來馬蹄聲。
乘風神情防備站起身。
燈籠淺光。
逆影高大。
馬蹄聲逐漸近了。
卻見高頭大馬坐著個青衣白氅，束發高冠，身配雙刀的女子。
“乘風將軍，是你啊，真巧。不過這裏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
“晨霜姑娘…”
見來人是自北庭王府卒業現任朝職的兵部尚書之女趙晨霜，乘風僵硬的表情軟了下來。
“…發生了點兒意外，你怎麼在這裏？”
“我剛散值，路過，聽到這邊有聲響所以過來看看…”
晨霜的視線繞過乘風落到伏在地上看不清麵容的顧星晚身上，“她是…”
“她…”
乘風默默移了移位置擋住晨霜視線。
“…她是我家遠親，我正要送她回家，誰知走在半路這樹突然斷了砸壞了馬車。”
“是這樣，那她可是受傷了？”
“沒有，隻是有點兒見不了血…”
“哦。”晨霜點了點頭，“那你們現在…”
“這裏離她家很近。”
“這樣，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先告辭了。”
勒繩掉頭。
晨霜走了幾步，仍覺得伏在地上那身影有些熟悉。
但乘風刻意擋了。
便是不想讓她看見麵容。
饒是如此，晨霜還是忍不住回頭。
伏在地上的女子此時已經站起身。
身姿單薄，背影寥寥。
看起來有些頹喪零落。
乘風跟在她身後，兩人緩步轉過街角。
那是…
晨霜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調轉馬頭追上去。
轉過街角。
卻見那女子與乘風已經進了北教坊司的後門。
北教坊司…
她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