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精靈。”和自己的黑發完全相反的銀色的發,翠綠的眼,為什麼一想到她,心就無法控製得想要燃燒。
“總之,不要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那是狄司人的地方,咱們要去了,不被殺了才怪。”
溫和的母親也附和著:“是啊,亞,我們是為了你好。”
可,那個人是不會殺他的。
……
又去了,如果一直走可以出去,那麼是不是也可以再次見到她?
“又是你?”女孩看到他,有點兒無奈。
“你在做什麼?不冷嗎?”
“不冷的。”女孩這次站在水裏沒有動,“水是暖的。”
“真的嗎?”亞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我可以進去嗎?”
女孩溫和地笑了,“你沒有惡意。”
那就是可以了。
“我的父親說,這泉可以賜給我一個孩子,所以我每夜都來這裏祈禱。”
“孩子沒有父親,從哪裏來啊!”亞好笑地說。
月泉沉下了臉,看著天邊的月,緩緩地說:“可我信。”
亞看著這張臉,無法移開自己的雙眼,好想,永遠這樣看著。
“亞,外麵什麼樣?”
“外麵有很多人。”
“很多人,我家裏的人越來越少了。”月泉的神色黯淡了下去,然後看向亞,“父親不許我出去,他說隻要這叢林才可以保護我。”
“你的臉色很白。”
“嗯。”
風吹著,用雲蓋上了月的臉。
掠過唇的溫熱。
“亞,我在犯罪。”
“對不起。”
“亞,我要回去了。”
“還會來嗎?”
少年的手微扯住月泉的裙角。
“嗯。”
微微地笑了,那屬於叢林的往事,被風吹得好遠好遠。
後來,叢林來了一個叫一鳴的男人,他漂亮的臉上總掛著奪人心魄的笑,人們說他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人們說,總是遠遠地看著他看天上的月,人們說,一鳴有時候會哭。
不知道為什麼,狄司的聖女,再也沒有在人前出現。
聽說,她生下了傳聞中的女孩,取名為亞米,是光的意思。
隻是人們不知道,那光,是給一個叫做亞的少年。
番外——星落篇
那時候以為再也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什麼也不怕。
“你叫什麼?”
“星落。”
“星落,哀傷的名字。”美麗的男人輕握起她的手,笑著說,“跟我來吧!”
夢,醒來時夜還很深,總是有月照不到的角落。
“你沒愛過嗎?”
“愛?”淺淺地笑了,他看著星落的臉,“你還是個孩子啊!”
“孩子能有這樣的身體嗎?”慌亂地扯著身上的衣服,沒有羞恥沒有悲憤,她要看這男人的臉上會有怎樣的表情——是不屑還是哀傷。
隻是手伸出來,輕輕擁著她的身體。
“我是怪物嗎?”
為什麼不肯說話?嫌惡了嗎?
“你是我要保護的星落。”
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
即使我成了族長,即使我有了穿梭叢林的能力,卻從不曾忘記,你要保護我,對嗎?
天上的月,總是冷冷地看著我的哀傷。忘記了約定嗎?
可我不會提醒你,因為我是驕傲的星落。
番外之——星羅篇
那時候總想長大,穿著女人的衣服,待在最最潮濕的角落,看著那些哀傷的臉,這是狄司的命運嗎?姐姐被帶去了哪裏?為什麼那麼哀傷卻不肯哭泣。這樣看著我,姐姐,我最最親愛的姐姐,總有一天,我要得到力量,等我,好嗎?
要舍棄姐姐了嗎?為了殺死羅新的王。
姐姐眼裏的是什麼?哀傷嗎?
對了,我做了卑鄙的事。
姐姐,我好像忘記了保護你,因為你總是表現得那麼堅強。
姐姐,我最最心愛的姐姐,我是否已經變得殘忍……
番外之——藍已篇
美麗的家鄉,在心裏縈繞,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總有一天,王會看到這樣的自己,然後對她微笑。
原來她就是那個會在他夢中出現的少女,心,微微痛著,這就是嫉妒?
有誰又來打擾她的哀傷,那張早就厭倦的臉,總是跑來訴說對她的思念,怎麼總有無法除去的癡心妄想,這樣的男人,真是討厭。
藍已,這是家鄉的睡蓮,你看,它開得多鮮豔。
無語地走開,卻在轉身時發現他將花一朵朵擺在她的窗前。
深深的夜,淡淡的香氣縈繞。無法看住王心愛的女人,會受到在責罰嗎?哀傷變得奇怪,無動於衷地推開窗子,夜下的睡蓮,花瓣已經枯萎……
如果每一次占卜都靈驗,那麼對於悲哀的事,是否就隻能無動於衷,那樣的話還需要什麼占卜?
自己的命運又是什麼?
王要所有的夫人都離開。
已經不需要依靠她們的力量了,王有了自己的權利。
這樣嗎?
微微地笑著,那麼也不需要她的占卜了。
習慣了,在深深的夜裏凝望遠方的家鄉。現在已經不需要了,家就要到了,觸手可及的地方,還有那個拿著睡蓮等待自己的男人,為什麼竟沒有哀傷的感覺?已經不再感覺孤單了呢。
這是否就是人們所說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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