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流光映雪(1 / 1)

馬車裏的月無憂不安地摟著殘月,雙眼微微發紅,慢慢地笑起來…

夜深人靜,一輪皓月掛在空中,皎潔的月光散滿大地。清風吹拂,送來花的幽香,樹葉底下隱隱約約傳來鳥兒的私語。

月無憂守在床側,心疼地看著還沒醒的殘月,忍不住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

“無憂…”殘月慢慢張開了眼,惺忪地看著他,“我看到你了,無憂,這是不是在夢裏?”

“不是夢,月兒,我是你的月無憂,我是真實存在的。你看…”月無憂抓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摩擦,“我是真實的,你看…”

殘月忽然撲到月無憂懷裏哭了起來,哭得很傷心,很難過,“無憂…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為…”

“怎麼會,現在你不是見到我了嗎?不要哭,月兒…”月無觴輕輕推開她,一手扶著她的肩,一手給她拭眼淚。見到她這麼難過,見到她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他心疼得要命。

“無憂…我爹死了,娘也死了,他們都死了,這個世上隻有我一個人了…”

月無觴疼痛地笑了,“月兒還有我!”

“無憂…”殘月再次撲到月無憂的懷裏,抱著他大聲地哭,痛痛快快地哭。隻有月無憂才可以讓她這樣放肆地哭,隻有在他的視野裏她才覺得是安全的,她才覺得這個世上還有人關心她、在乎她、替她擔心、替她難過…

過了好久,殘月哭累了,在月無憂的懷裏又睡了。

月無憂心疼地替她拭去淚水,雙眼微紅。他的月兒才隻有十一歲呀,她要有怎樣的勇氣才能去接受那種失去親人的打擊!

“月兒…”月無憂憂傷地看著懷裏的人兒,“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你不會孤單的,我會保護你…”

這時殘月不安穩起來,好像做了噩夢,痛苦地掙紮著,淚水又流下來,“不要…不要殺我爹…娘…娘…不要丟下我,月兒會很乖的,月兒不會再惹娘生氣了…娘…魔鬼…娘…”

“月兒…”月無憂抱緊懷裏的人兒,無比心痛,“月兒,沒事了,月兒,沒事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過去了…”

殘月漸漸安靜下來,額頭上滿是汗水,好像經曆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窗外月色正濃…

第二天月亮和啟明星還未落下,天邊紫色混沌的地方泛著虛無的熹光,寂靜的早晨被一陣金戈鐵馬的聲音打破。瞬間,白衣少年帶領數百人馬包抄了整個清河王府,一副要把整個清河王府夷為平地的樣子。

“咯吱”一聲,清河王府的大門被緩緩拉開,月無憂帶領幾百號侍從從王府裏走出來,“八王兄,你這是要做什麼?”

月無觴冷冰冰地看著月無憂,臉上沒有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他和月無憂不是親兄弟,而是仇人。月無憂冷冷地說道,仿佛是在命令月無憂:“把東方殘月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之情,將你的清河王府夷為平地。”

月無憂神色微恙,“八王兄,難道你寧願頂上這弑殺親弟弟的罵名也要抓東方殘月回去?”

月無觴冷笑起來,嘲諷道:“親兄弟?我和你算什麼親兄弟,不過都是姓月而已,我看不出我們那裏相親兄弟,逢年過節也沒見你來看我。什麼親兄弟,從我母後被你們害死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已經不是親兄弟了!”

月無憂聽到他這麼說,微微感到驚訝,他無奈地笑了,“是啊,自從文皇後被父王處死的那一刻開始,八王兄你已經不再是我們兄弟中的一分子了。你怪皇城裏所有的人,你怨皇宮裏所有的人,你恨滿朝文武的官員,你恨那些直接害死文皇後的人,你恨那些間接害死文皇後的人…當然,你也恨我們,更恨父王!”

月無憂的話刺痛了月無觴的心,他略顯激動,“除了我母後的死,還有無痕從小被送到渾潔做人質,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不知生死…”

“七王兄…”月無憂的眼睛迷茫起來。八年前,金淵戰敗於渾潔,把年僅十歲,八王爺的雙生哥哥七王爺月無痕送到渾潔做人質,這人質一做就做了八年,至今還沒回來,似乎金淵將月無痕忘了,沒有人提過要去渾潔要人質。月無憂也忘了,他幾乎記不起七王兄被送走時的樣子。

這時月無觴突然陰森森地命令道:“把東方殘月交出來,否則我的鐵騎將踏平你的清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