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憂並不看他,滿懷心事地說道:“本王隻是不想月兒受月無觴的牽連所以才幫你。本王的動機並不純,所以你不要感激本王,也不要覺得欠本王什麼,那不值得!”
伊掠風看著月無觴的側麵,皺起了眉…
伊掠風回到瀟南王府,同妍就問他:“王爺哪去了?”
伊掠風看著雍容地坐在高座上的瀟南王妃,沉默了一下,然後平靜地答道:“王爺回景州了。”
“回…回景州了?”同妍根本不相信,“王爺為什麼回景州?為什麼你沒有陪王爺一起回去?”
伊掠風依舊很平靜地答道:“這是王爺交給屬下的一個任務,屬下不方便告訴您。等屬下完成王爺交給屬下的任務,屬下自去景州追隨王爺。”
同妍半信半疑,不完全相信他說的,“真的?”
伊掠風說道:“屬下不敢欺騙王妃。另外王爺有話讓屬下傳給王妃您。”
“什麼話?”同妍急切道。
“王爺說他不在京的時候,您最好哪也別去,最好別出瀟南王府的大門。”
“王爺這…這麼說…”同妍的眼眶微微紅了起來,她不相信月無觴會這樣對她,她不相信啊!
“是的,望王妃好自為之。屬下還有要事要辦,先行退下了。”說完,伊掠風退出了廳堂。
同妍在伊掠風走後,忽然忍不住捂著口痛哭起來。侍女們都不知所措起來。
“小姐,您不要這個樣子…小姐…”同妍的陪嫁丫鬟秋夕跟著哭起來。
“我該怎麼辦…才新婚第二天啊…”同妍哭道。
“小姐…您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王爺還會回來的,王爺會看到您的好的…小姐…”秋夕哭著安慰她。
“會嗎?會嗎?”同妍完全不相信會有那麼一天。
“會的…會的…一定會的…”秋夕十分肯定說道。
“夕兒…”同妍忽然抱住秋夕,痛哭失聲。
伊掠風離開之後就把月無觴被幽禁的消息全部封鎖了,他不能讓外人知道瀟南王被皇上幽禁了,更不能讓剛進府的同妍知道。
他不能…
同時伊掠風也在查誣陷月無觴的人,如果被他查出是誰,他一定要那個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報複心理不比月無觴差!
那年初夏的一個半晚,月無憂站在皇城上靜靜地望著天空上的晚霞,好久,好久也沒有動,似乎在回憶什麼…
“月兒…”
這年秋天,半勺山莊的金菊開得特別好,瀟瀟灑灑開了一整個山莊,到處都是一片金燦燦的,可是美了。
殘月每次經過月無觴的書房時,都會帶一束新的金菊去更替。那時尹雨就靠在門框上看著直笑,“我的東方小姐,你真不愧是名門之後啊!”
殘月回頭去看她,笑著瞪了她一眼,“我可不是什麼名門之後。要說名門之後,你才是!”
尹雨晃了晃腦袋,笑著走進來,“非也非也,我尹雨不過是一個在這裏長大的管事的小丫頭,哪比得上你大丞相的千金啊!”
殘月微然一笑,黯然起來,“什麼丞相千金,我都不懂。我早就不記得自己的父親是前任丞相了,我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那種待遇…”她低下頭苦笑,又馬上抬起頭來,“不說了…”
尹雨似有所悟,“你父親…不疼你?”
殘月搖了搖頭,笑了起來,“不談這個了…對了,你們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尹雨搖搖頭,“不知道…王爺有好多莊園,能來這的幾率很小。王爺上上次來這裏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尹雨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就奇怪地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殘月搖頭笑了,“沒什麼,隨便問一下…”
“是嗎?”尹雨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嗯。”殘月微微地笑了。
經過這幾年的磨合,殘月其實和尹雨已經是朋友了。尹雨是這裏管事的丫頭,相當於副管家,尹雨的爹不在的時候,莊裏所有的人都聽她的。有她在,殘月後來的日子好過多了,不像剛開始那樣的悲慘。殘月有時還有閑暇的時間和尹雨聊天,看風景,品茶,日子忽然像蜻蜓點水般輕盈地過著。
許久,許久,月無觴都沒有回來,殘月忍不住會想:月無觴可能已經將她忘了,也許他真的要過十年八年的才回來,那可真好!
轉眼間已是冬蕭殺,陰霾的天空飄著稀疏的雪花,半勺山莊的梅花開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