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觴沒再說什麼,筆挺著身體慢慢出去了。
總有一天,她會服他;總有一天,她會跪下來痛苦地求他——她的仇人;總有一天,他仇人的女兒會在他麵前毫無尊嚴地跪地求他!那一天不會很久才來,他以瀟南王的名號發誓。
隻是他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天,他會有多麼絕望,多麼心痛…
月無觴走出房門來到自己的別院,剛一進門,一個身影就“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他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別人,她正是尹雨。月無觴皺起了眉,“你這是在做什麼?起來!”
“王爺,請您饒了殘月,放她一條生路!”尹雨不卑不吭地說。
“你要為她求情?”月無觴正色道,“你是知道本王的規矩的,你隻有一次求本王的機會。難道那要把這個機會用在東方殘月的身上?”
“是。請王爺答應,否則尹雨就跪死在這裏!”尹雨態度堅決地說。
月無憂深深地看了她一會,開口問道:“她對你就那麼重要?”
“是。”月無觴得到一個十分肯定的回答。
月無觴看著她的臉,不想起了另一個人。他對那個人問過同樣的話,得到的也是這個答案。他淡淡地說道:“你起來吧,這個請求對東方殘月無效!”
“王爺!”尹雨仰頭震驚地望著月無觴不容置疑的眼神,心裏猶如被巨石撞擊一般的痛。
“起來吧!”月無觴淡淡地說說完就從尹雨身邊走過去。
尹雨呆呆地望著那個背影,直到它消失才慢慢回神,起身便往殘月那兒去。
她站在門外殘月看不見得地方注視著殘月,雙眼微紅。裏麵的人掙紮著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麵色枯黃,十分無力地樣子。尹雨不忍再看下去,轉麵望著前方,胸口堵得慌。
“無憂…”殘月扶著桌角,搖搖晃晃地來到床邊,“咚”的一聲一頭倒在了床上,頓時眼淚從眼眶裏流出來,浸濕了雙鬢,“我該怎麼辦…”
尹雨心驚了一下,又去看房裏的人,在心裏悲傷道:“是啊…我該怎麼辦…你還有月無憂,可我什麼也沒有,我隻有王爺…我能怎麼辦?”
想著尹雨不願再在這裏看下去,她轉身離開了。
“尹雨!”一個聲音喊住了了尹雨。
尹雨扭頭便看見伊掠風朝她走來,她問:“你不在王爺身邊伺候王爺,找我有什麼事?”
伊掠風正色道:“我要你去找清河王爺。”
“月無憂?”尹雨愣了一下,但在瞬間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她馬上搖頭否定,“不,月無憂救不了他,弄不好還會丟了自己的命…”
伊掠風驚異地看了她一會,微微地笑了,“你真的是尹雨?”
不料尹雨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不是尹雨,難道你是尹雨?這問的是什麼問題…”
伊掠風微微地笑了…
第三天,第四天,殘月已經到了極限,她柔弱的身體像軟泥一樣無力地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
她渴望食物,哪怕是一碗白白的米飯都是好的。可是,她是決不會向那個人低頭,絕不會求他。
漸漸的,她沉重的眼皮無力地合上了…
這時月無觴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人兒,愣了半天。他匆忙過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她還沒死。月無觴淺淺地笑了,這笑不仔細看是看不到的。他抱起軟泥一般的殘月急匆匆地走了…
兩天後,殘月睜開了眼,憂傷爬滿她那憔悴的臉。她哀傷地環視著房間,眼前起了一層水霧。
為什麼她沒有死,為什麼她還活著?為什麼她又回到了這個房間?
“你醒了?”月無觴的聲音。
殘月轉目怨恨地看著他,“我沒有求你!”
“但我救了你!”月無觴好脾氣地說道。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殘月別過臉去,不想看到他。
“無關?”月無觴眉頭微皺,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臉蛋,讓她看著他,“怎麼會無關?你說!”
殘月忍著痛,艱難地說:“求不求你是我的事,救不救我那是你的事,所以與我無關。”
“這麼說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閑事囉?”月無觴的劍眉皺得更緊。
殘月用力別過臉去,冷冷地說:“那是你說的,我可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