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觴坐在桌邊,借著燈光看書。他略微抬眉看了一眼床上的殘月,嘴角微揚,戲虐道:“睡不著就起來活動!”

殘月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看他,賭氣道:“要你管,都被你吵醒了。”說著用被子把頭蒙了起來。

“是嗎?”月無觴感到好笑,“那你就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殘月在被子下聽到他那麼說,感到十分驚訝。黑暗中,她微微皺起了眉。

“王爺!”這時伊掠風在門外急忙忙地喊道。

月無觴馬上放下書,起身去了外廳。殘月依然在被子下蒙著,沉浸於自己的小小世界中。

“什麼事?”月無觴坐到臥榻上冷問伊掠風。

“大都來報,皇上要您交出兵符。”伊掠風不安地說道。

“交出兵符?”月無觴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交給誰?”

“不清楚,明天特使回來山莊取兵符。”

月無觴的眉毛擠成了一個川字,他握緊右手,氣憤地錘著茶幾。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說動皇上收他兵符?到底是誰敢如此膽大地和他鬥?如果讓他知道他是誰,必將那人碎屍萬段!

“出去!”月無觴極度不悅地命令道。

“是。”伊掠風馬上急匆匆地出去了。

這時,殘月從內室走出來,月無觴馬上將眼光一橫,冷問:“去哪?”

“回我自己的房間。”殘月平靜地答道。

“我允許了嗎?”月無觴陰著臉冷問,直起身走到她麵前,用極具威嚴的口吻對她說:“沒有我的允許,你那也不許去!”

“我不需要你的允許。”殘月皺了皺鼻子。

“由不得你!”月無觴抓住她的左手腕就往內房裏拖,絲毫不顧殘月痛苦,粗魯地將她拉到床邊,鬆開手,命令道:“去睡!”

“我不聽你的!”殘月轉身就要往外跑。

為什麼她總是不聽他的,從頭到尾沒有一件事不是他強迫她去做的。月無觴伸手將她扯回來,非常不悅,“你還要不要見到南宮遠一家人?”

“你…”殘月震驚,他居然又拿外公一家的性命威脅她,讓她無法拒絕他的任何毫無人性的命令。

“去睡!”月無觴再次命令道。

殘月極度不滿地瞟了他一眼,氣憤地扯回被他捏疼的手腕。然後會帶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月無觴在地上站了一會,使自己的心平靜下來才在殘月身邊躺下來,輕輕合上了眼…

夜深人靜,空氣裏響起一聲“無憂…”,月無觴慢慢睜開了眼,然後用一種說不清的眼神凝視著殘月祥和嬌俏的臉。

月無憂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什麼他不知道?為什麼連續幾夜都能聽到她在夢裏叫月無憂的名字…

第二天,天氣分外明朗,晴空萬裏。

殘月路過大廳時,剛好看到月無觴陰沉著臉將兵符扔到特使腳下,她不由驚了一下。

他的兵符被收了!天,月無觴的天下快要結束了嗎?她的痛苦快要熬到頭了嗎?殘月睜大眼,仔細地看著被特使撿起來的那塊令牌,想確定一下那是不是兵符。那一眼讓她看到了曙光,真的是兵符。她心裏歡喜起來。

特使見月無觴是如此態度,心裏縱然不舒服,但也不能表現他的不快,隻能行了一個告退禮,轉身出去了。他在經過殘月時,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怔了一下,滿眼驚豔。

殘月看到特使用如此怪異的眼光看她,不覺微微皺起了眉。

那特使以為她是月無觴的側妃,微微向她點了一下頭,然後意猶未盡地走了,心裏感歎不已。

月無觴將殘月和特使的互動看在眼裏,淡淡地皺起了眉,似乎在思考什麼。當殘月的目光還在特使離去的背影上,還沒回過神來時,月無觴已經來到她身邊,牽起了她的手,說道:“跟我走。”說著,就把她往外帶。

“去哪?”殘月看著他剛毅俊美的臉,愣愣地問。

“跟我走就是了。”月無觴的語氣淡如涼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