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蓮和善地問道:“趙太醫是來給東方小姐換繃帶的吧?”

趙啟遐微微地笑了,“是。”

霜蓮看了看殘月,略顯為難,“可是東方小姐剛睡下,若現在就把他喊醒有些不妥吧…萬一惹得東方小姐不高興,王爺那邊恐怕不好交差。”

趙啟遐聽她那麼說,隻得微笑道:“那我就在這裏等東方小姐醒來。”

“那哪行啊。”霜蓮覺得十分不妥,忙道:“趙太醫,您還是不要在這裏幹等,無方院還有很多事等著您去處理呢。您在這裏幹等隻能算白白浪費時間。您還是先回無方院吧,等東方小姐醒了,霜蓮再去叫您也不遲啊!”

趙啟遐覺讚同她的說法,於是便道:“那我就先回無方院。等東方小姐醒了,你就來找我,我馬上就來。”

“嗯,有勞趙太醫。”霜蓮點頭微笑道,然後將趙啟遐送出了門。

於此同時,月無觴和月無憂同時並肩從金殿出來,兩人不由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就正視前方,互不理會對方,形如陌路人。

下坡時,月無憂故意加快了步伐,走在了月無觴的前麵。

月無觴看著他的背影,唇角微微揚起。他懶散地開口道:“這似乎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吧,九弟?”

月無憂停了下來,但沒有轉過身來看他。月無憂說道:“不,這也是我想要的結果,它在我想要的結果之列。對於這個結果,我並不感到有什麼不稱心的,所以你不用說這樣的話來讓我難堪。”

月無觴斂起笑容,走到他麵前,冷冷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是嗎?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到時候看誰哭得慘。”月無觴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對了,二哥一定沒告訴你月兒受傷的事吧…”他話未說完,轉身就走了。

“月兒…”月無憂站在原地,臉上滿是驚訝和憤怒,胸口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

忽然,他意識到什麼,馬上去追月無觴,攔住他的去路,一把抓揪起月無觴胸前的衣襟,問道:“你把月兒怎麼了?她怎麼了?月無觴,月兒怎麼了?她怎麼受傷了,她怎麼會受傷?”

月無觴冷著臉看著他,狠勁將月無憂的手拿開,怒道:“不要亂動你的爪子,我會讓它變成你身體上的裝飾品!”

月無憂心裏一驚,怔怔地看著他。

月無觴冷道:“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月兒的事從此以後都不在與你有任何關係,她受不受傷從今以後也輪不到你來管。你要管的事是進軍渾潔,接無痕回國,其他任何事都與你無關。如果你不能把無痕帶回來,你也就別回來了,否則讓我看到你,一定將你碎屍萬段。我不希望我用過的軍隊被你白白犧牲掉!”

“你…”

月無觴冷哼了一聲就甩袖而去。他走著,走著,臉色就變成了鐵青色。

月無憂聽到他那麼說,完全僵在了那裏,一動不動,宛若石像…

趙啟遐小心翼翼地拆下殘月手上的繃帶,盡可能地不弄疼她,可是還是不可避免地弄疼了她。她皺著眉,痛得直咬牙,她不想喊疼。

“趙太醫,您輕點!”霜蓮在一旁看得直著急,又不知如何是好。

趙啟遐也皺起了眉,顯然覺得有些棘手。他說道:“疼痛是不可避免的,我隻能盡可能的不去弄疼東方小姐。”

霜蓮聽了,心裏更加著急。

殘月忍著痛,微微地笑了,“霜蓮你別著急,其實也不是那麼痛。趙太醫,你就安心地給我拆吧。”

趙太醫微微地笑了,“好,那您忍著點。”

“好。”殘月笑道。

趙啟遐開始全力給殘月拆繃帶,殘月痛得幾乎要哭了,可是她一直咬著牙,壓根就沒讓自己掉下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