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今天晚上,主動聚過來商談的幾乎全是女人,男人早跑去水邊幽會了。留下來的一隻手指都數不滿。
蒼好似沒看見幾位族長的臉色,憂心忡忡的對熊母說:“巫女畢竟是神靈。她住在風族,風族就成了神靈的代言者。”
“這有什麼!”姒族長覺得好笑,“難道巫女還會強迫你們上供?不給就懲罰?”她哈哈哈的笑起來。
神靈是威嚴的,本該讓人又敬又懼。但巫女長的實在太過柔弱,又是未成年,威嚴什麼的就成了一句笑話。姒族長不在乎的揮揮手:“等她長大,不知道多少歲過去了。再說,說不定她一長大就回天上了。不是說是走丟的麼?說不準還有大神下來找呢。”
嬴族長深以為然,頻頻點頭。就是嘛,天上多好,要什麼有什麼。雲霞做的衣服,美麗潤滑的白色石頭蓋的房子,星星在裏麵照的亮堂堂。人間有什麼?人間多苦啊。這要換成她走丟,想盡辦法也得回天上啊!
熊母冷笑一聲:“巫女無所求不代表風族人無所求。就像製鹽。如果不是我們去說。風族人會主動教給我們嗎?晨間我們去,風雲一聲都不吭,顯然是不願意。之後巫女回來了,半點沒猶豫就答應。你們還不明白這道理?”
打退堂鼓的族長們頓時又被說動。對啊。巫女無所求。人家隻想回天上。風族人可不一樣。
“可是,她們能提出什麼要求呢?”嬴族長想不明白,“她們已經有很多的糧食獸皮了。”風族就那麼兩百多人,再多也用不了呀?
熊母擔憂的環視大家一圈,用沉重的口氣說:“我擔心,風族人會因供奉巫女而傲慢起來,要求大家以她們為尊。糧食要送最好的一份,獸皮和肉食也是。部落間發生了糾葛要由她們裁決,讓我們派人出來白白給她們幹活。風姓,成為淩駕於所有姓氏之上的尊姓。”
這……不會吧。族長們麵麵相覷。
鹽母惡狠狠一跺腳:“為什麼不會?她一句話,不就要我岩族拋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岩山,搬到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我們……可以不聽她的呀。”姒族長沒什麼底氣的說。
鹽母冷笑:“不聽?我也想不聽呢?結果巫女一句話,人人都說我岩族不搬遷就是不好。”
嬴族長不高興了:“你岩族的鹽本來就換的太貴,搬就搬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鹽母怒發衝冠,立時就要上去和嬴族長幹架。
“說就說!你岩族本來就不好!”嬴族長不甘示弱,幹架就幹架!她嬴族多大的地盤,多少的人口,怕你一個鹽母?
熊母趕緊拉架勸:“少說兩句,都少說兩句!”等兩人安靜了下來,方緩緩甩出一句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巫女最後說,‘背叛她就離開’。風族人若是做的過分,就是背叛了神靈的信任。到時我們就可以要求巫女離開風族。”
鹽母第一個表態:“我讚同。”
嬴族長第二個:“我也讚同。不過鹽母你岩族搬遷的事可不能算。”
“就是,鹽母的事不能算。”姒族長表態,“我也讚同。”
熊母見狀露出笑臉:“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我們和其它部落約一下,一起去找風族和巫女定下約定。”
眾人無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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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熊人這邊小會開的熱火朝天,風族營地也不平靜。雲擔憂的問西:“巫女今天故事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西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睜開,平靜的反問:“風族會背叛巫女嗎?”
“這怎麼可能?”雲驚詫的怪叫。
“那就就行了。沒有任何意思。”西冷冷一笑,“巫女想燒個炭,你們推三阻四都沒有怪罪,這麼好性子的神,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雲頓時啞然,吞吞吐吐:“可是,西,那炭的確沒什麼用啊。”
西冷笑不語,扭頭就走。如果阿母還在壯年,跟著一起去窯山,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雲在原地呆怔了半天,五味雜陳。同她相好的霞剛好回來,帶著一身慵懶氣息。看見雲被甩臉的這一幕,遂走近抱怨:“他又怎麼了?成天跟在巫女身邊,是不是把自己也當半個神靈了。一個男人,派頭比族長還大。”說到這兒,她頓了頓,聲音放慢,話語頗含深意:“以後……有他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