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澄不敢改變。如果因為她的某些言論建議，使得風族人的整體基因進化變弱……她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
“要強壯。”她隻能這樣說，“女人成年後不要急著生孩子。一定要等到身體足夠強壯、健康，再生。孩子的父……男人也要找強壯的。還有，最好遵循古禮，一代人隻和一個部族的男人……”近親繁殖的危害在這樣的習俗下很難避免。因為不知道父親是誰，即便一個部落遵循了，其它的部落混著來也是枉然。但血緣混亂必然導致遺傳疾病，新生兒夭折率也無法下降。
說到底，隻知其母，不知其父，還是有著致命的缺陷。
但正如女人不願離開部落一樣，男人也不可能離開部落入贅另一個。
這個命題——無解。
所以，巫澄說了那麼多，唯一有用的也就兩點，第一，成年後別急著“鑽草叢”，等再長大些才好。這一點花族長已經意識到了。禾夭折第一個孩子後，無論葉、還是絮，都是在來月事的第二年才參加踏水。這在壽命極低的遠古已經很難得了。
另一個就是生孩子的間隔時間長點。這個同樣很難保證。女人的生育期黃金十年，最多也隻能生四個，這還得沒孩子夭折。
霞長長的歎了口氣，感慨於凡人的艱難。還是神靈好，神靈多逍遙啊。問：“巫女，天上的神靈生孩子是什麼樣？”
巫澄很想說神靈不生小孩。但她不能。許久後開口：“我們不喜歡多生孩子。一般都隻生一個。我阿母就是。我是她唯一的孩子。”
絮驚歎的“哦”了一聲，好奇的問：“神靈能活很久呢？隻有一個孩子，你阿母不寂寞嗎？”
巫澄抽了抽嘴角，無奈的繼續磕巴：“神靈的孩子很少夭折。基本上生一個活一個。如果生的多，繁衍下去，就太多了……越是高等的生靈，繁衍越要控製。比如說田鼠、兔子，一窩生十幾個，每年生好幾窩，為什麼呢？因為它們注定是肉食者的食物。生的不多，怎麼夠吃。而虎、熊等凶悍的動物，它們一胎就隻生一兩隻。並且不是每隻每年都生。為什麼？因為它們強大，基本沒有對手，生的多了，就沒有食物。所以，上蒼從生育上就控製了它們的數量。”
這種新奇的觀念人們從未聽過。仔細一想，又非常貼切現實。雲和霞很快接受了，絮想的更多：“人一胎生一個。可以每年都生。是不是就和虎、熊一樣強大？”
巫澄嗬嗬嗬：“有熊人不就捕獵過熊嗎？各有勝負吧。等人類最柔弱的孩子都能輕輕揮手（未來某種高科技武器），一隻熊就死了。那時，人類也必然迎來上蒼的控製。”
“是不是那時就像神靈一樣，終身隻生一個？”絮更加好奇，最柔弱的孩子都能輕易殺死一隻熊，那就是神靈？不對，比神靈還厲害呢。巫女未成年，她就不能殺死一隻熊。
巫澄想了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人類無法自我控製數量，更大的可能是會迎來天道輪回的大減員——末日。
嗬嗬！想的太遠了。現在的人類連一件像樣的布都織不出來呢？她有家還回不去呢？操心什麼末日？真是杞人憂天！
“不早了，睡吧。”巫澄翻了身，結束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