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阮哲一把抓住阮墨的手,若是遲了一些,估計阮墨就要對月滄海出手了。“冷靜點!”阮哲輕聲厲喝,用隻有兩個人聽的見的聲音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以前的那些冷靜都去哪了?是個男人就要有些男人的樣子,你這算什麼!”

“哥……”阮墨一驚,漸漸平複心中怒氣,有些發紅的眼睛也漸漸恢複正常。他低下頭,沒有說話,但是原本緊握的拳頭已鬆開。

阮哲放開抓著阮墨的手,看了看其他人,還好,他們都沒有發現這邊的情況。其實,月滄海已經注意到了,幾年的征戰生涯,讓他對殺氣十分敏感,剛剛那突然而起的,就是殺氣,很暴戾的殺氣。他微瞥了一眼,就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他心中一跳,卻是麵不改色。月滄海在心中暗歎:看來這次阮墨是動真情了,但是他這個性子,以後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呢。

“公主,迎接的隊伍就在外麵,現在時日也不早了,您……”

“走吧。”蘇慕雪開口,“你們先去外麵等著,我與阮老爺還有兩句話要說。”

“是,公主。”

待人都走完了,屋內隻留下蘇慕雪和阮毅兩個人。

“阮老爺,慕雪這幾日叨擾了。”

“公主這樣說真是折殺草民了啊,”阮毅不知道蘇慕雪為何要單獨與他談談,心中還沒個底,好似有一口氣吊著,遲遲放不下來。

“阮老爺不要這樣說,”蘇慕雪笑了笑,絕美的容顏讓阮毅都有瞬間的恍惚。“慕雪現在以晚輩的身份與你交談,阮老爺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慕雪隻想與阮老爺說幾件事。”

“公主請說。”

“現在父皇已經下詔允許雨培自主擇婿,那麼你們就盡快為她和林錚完婚吧!而且,阮家鋪子上的事情,還望阮老爺記住之前的過失,把損失彌補過來。”

“多謝公主!”阮毅沒想到蘇慕雪要說的竟然是這兩件事,心中一陣感動。

“好了,他們在外麵等著呢,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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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請留步,現在天氣漸冷,在外麵呆久了容易受寒,大家還是回去吧。”坐上了馬車的蘇慕雪對著窗外的一眾人說道,現在已經入冬,馬車裏有一個景泰藍的熏籠,熏籠裏燒的是皇室專用的紅羅炭,此炭烏黑發亮,質地優良,燃燒持久、火力旺盛,並且無味無煙,可謂炭中上品。

“公主,一路平安啊!”阮毅此刻更像是一位長輩在對晚輩的叮嚀囑咐。

“慕雪……”阮墨原先一直站在後麵,他鼓起勇氣走上前,對著蘇慕雪說道:“你一路小心……還有,不要忘記我說的話!”

“好……”蘇慕雪想到後花園的那幕,又想到在阮雨培屋裏的事,微微紅了臉,她點點頭,對著眾人說道,“有緣還會相見的……各位保重!”

“公主,時候不早了。”一直沉默的劉安說道,他與殷吉還有月滄海都是騎馬。此刻街上已是圍了許多人,看樣子隊伍很難順利離開阮鎮,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早走早好。

蘇慕雪對眾人笑了笑,放下簾子,說道,“走吧!”

車隊漸行漸遠,阮墨在眾人還在發呆的時候對著阮哲耳語道:“哥,我即日上京!”

就在此刻,圍觀的人群中,一個白衫男子對著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道,“我們在這裏已經幾天了,今日兒個,可以上路了。”他看著遠去的車隊,再看了看對麵的阮墨,露出一個高深莫測又魅惑眾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