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慕雪最後一個琴音停止,那簫聲也停了下來,空氣裏仿佛還有著輕輕的餘音,環繞在這院子中。蘇慕雪慢慢睜開眼,放下琴,起身開口道,“出來吧!”
屋頂上的徐莫憶淺淺一笑,他微微挑眉,收回菩提簫,他也站了起來,卻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凝視著樹下那一抹身影。良久,兩人都未說話。就在蘇慕雪要再次開口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風從上空刮過,直覺告訴她一個人正在向她飛來,可是還沒容她反應,便感覺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過她的腰,隻是一瞬,她便隨那人一起騰空而起,飛到了屋頂上。
“徐!”蘇慕雪剛喊出一個字便被徐莫憶捂住了嘴,蘇慕雪眉一蹙,抬腿就要給他一腳,卻被徐莫憶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腳踝。徐莫憶嘻嘻笑出聲,“噓,你小聲點,把瑤池吵醒了可不好,還有,蘇慕雪小姐,你就這樣光著腳丫踢人啊?”
蘇慕雪這才想起自己此時是光著腳的,她臉一紅,猛地縮回腳,往後退了一步正好推開了徐莫憶的手,“別看!”
“行行行,我不看,”徐莫憶遮住眼,“我去給你拿鞋子。”他飛下屋頂,在樹下拿了蘇慕雪的繡花鞋後又飛了上來,“我給你穿上吧。”
“不要!把鞋子還給我!”蘇慕雪的一張臉紅彤彤的,還好現在夜黑,不然徐莫憶看見了一定會哈哈大笑,見徐莫憶沒反應,蘇慕雪便想上前去搶,但是現在自己又是光著腳的,隻好站在那裏幹瞪眼。徐莫憶見狀,揮揮手中的繡花鞋,“蘇慕雪你知道麼,女子的腳若是被哪個男人看去了,這個女子是要嫁給那個男子的,現在我看過你的腳啦,那你就要嫁給我啦!”
“徐莫憶!”蘇慕雪又羞又惱,也不管自己現在是光著腳丫,上前就要打徐莫憶。
“停!”徐莫憶把鞋子送到蘇慕雪麵前,“和你開玩笑呢,喏,穿吧。”說完他把鞋子遞給蘇慕雪,自己卻坐了下來,看著遠方。蘇慕雪趕緊穿上鞋子,她問道,“你為何要到我家屋頂上來?你到底是來幹嘛的,說!”
徐莫憶瞥了她一眼,說道,“我剛想說今夜的你與平日裏不大一樣,現在看來,倒是我自己看錯了。”
蘇慕雪看著他,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宮中,與他在那片草地上聊天的時候,想到這裏,她就覺得輕鬆起來,見徐莫憶坐在那裏,她也坐了下來,“我哪裏不一樣了?”
“晚上我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卻不知覺地走到你家門口。想到今天在你家發生的事情,”徐莫憶輕笑一聲,“我便覺得很好笑,突然就有了一種想要進來看看的衝動。為了不讓人家以為我私闖民宅,所以我隻是在屋頂上坐了一會兒,誰知……”徐莫憶看向蘇慕雪,眼中滿是笑意,“誰知有一個人跑了出來,還赤著腳跳舞……今夜的你,好像一個仙女,你跳舞的時候我甚至怕你就會這樣隨風飄走不回來了。嗬嗬,還好,你還在。平日裏你都是很冷漠,很少那麼輕易地流露出自己的情緒,就像白天在王府,王夫人那樣說話,明明你心裏已經很生氣了,但是你還是捏緊了拳頭不讓自己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