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是如同陸銘和陳俊超他們那樣所謂的壞孩子。
我沒打過架,不說髒話,不會抽煙,不曾逃課,成績一般,相貌平平。
類似我這種學生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
老師的眼裏隻有兩種學生,那就是學習好的叫好學生,學習不好的叫壞學生。而對於我這種成績始終保持在中下等而且又沒犯過什麼錯誤的學生來說,老師們似乎早已忘記了我們的存在。
而在同學的眼裏,像我這種學生更是不值一提的。因為在我的身上不會發生任何事情,比起那些所謂的壞孩子們,同學間更願意討論的是誰和誰戀愛了,誰和誰打架了,誰逃課被抓了,誰抽煙被罰了,等等等等。
我的叛逆期與同齡人相比來得是較晚的,而且我的叛逆也並不明顯,頂多是與父母偶爾拌嘴,這就是我最叛逆的表現了。
在那個夏天,陰鬱的中午。
午飯時我又被母親訓斥了幾句,心情自然不好,走在上學的路上,一想到還有好多試卷沒有完成,再配上頭頂灰蒙蒙的天空,心情別提有多臭了。
當我走到那個街角時,我看見一道熟悉的倩影,她將我的視線全部吸引而去,心也隨之吸引而去。
她叫冰淇,是我多年來暗戀的對象,我真的不知該用怎樣的詞彙去形容她,在她的身上仿佛具備了太多的氣質,每一點都讓我瘋狂的迷戀。
冰淇這個女孩正如她的姓氏,是個冷冰冰的女孩,她的美麗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冷漠又讓人無法靠近。許多人都在背地裏稱她是冰美人,我是讚同的,無論是曾經,或是當時。
我與冰淇是小學同學,那時她的性格就已如此,似乎從未改變。她不怎麼說話,朋友也不多,感覺任何事情都無法吸引她。她對待一切人和事物都是漠然的,我甚至懷疑此人是否是無情的,因為她的一切表現,都好像這個世界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小學時期尚未懂事的時候,我便開始對冰淇產生興趣,那種興趣後來轉化為喜歡,深深的埋藏在我心底,無人知曉。
直到小學畢業,冰淇離開了這裏,去了上海。
那可是上海啊,國際化的大都市,它的繁華和前衛就連我們偉大祖國的首都北京都比之不上。我羨慕冰淇的同時也祝福著她,我祝福她的同時也失去了她,雖然我從未擁有過。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我在這裏見到了冰淇,而且是與我同班。我驚訝萬分,激動不已,素來平靜的心因她的出現不再如止水,而是如沸水。
那時我發現,即使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了,冰淇還是未有任何改變,她還是那個冷冰冰的女孩,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漠然態度,讓我既感覺到熟悉的同時,又感覺到我與她之間的距離似乎更加遙遠了。
冰淇入學一個月後又神秘的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她的去向,老師也不說,我為此失落很久。當我逐漸淡忘冰淇的時候,這次她仿佛又憑空的出現在我麵前,將我小時候便埋藏在心底那顆叫做喜歡的種子,再次悄然喚醒。
再次見到冰淇,我已然無法淡定,我興奮的走上前去,說道:“冰淇,你回來了。”
冰淇看了我一眼,輕輕點頭,沒有任何言語。
我本想問冰淇這一個學期的時間她去哪裏了,而她那冷淡的態度卻讓我無法開口。冰淇腳步不停,依然緩慢的向學校走去,我自知與她並肩行走有些尷尬,於是說道:“那就一會兒學校見了!”
冰淇輕嗯了一聲,繼續前行,自始至終沒有對我露出笑容,仿佛她根本不記得在小學的那六個年頭裏,我每天是與她在同一間教室裏度過的。
我心裏雖有失落,但並不在意,我深知冰淇是一個怎樣的女孩,所以她對待我的態度,完全不能影響到她歸來這件事情帶給我的興奮。
那一刻的天空依舊是陰霾的,但是因為冰淇的出現,當時的畫麵仿佛如同詩歌一般充滿意境,有一種別樣的美麗。
冰淇走在操場的時候正好被處在熱戀中的陸銘和丁婉琳看見了。
丁婉琳見到冰淇顯然有些詫異,像是自言自語道:“她怎麼回來了?”
陸銘隨口問了一句:“誰?”
丁婉琳指向不遠處那道如孤芳般的背影,說:“高一的那個女生,王雷以前的女朋友,不過把王雷甩了之後就消失了,現在又回來了。”
陸銘淡淡的“哦”了一聲,顯然是很不關心這些事情。
而這個王雷,是高二年級的一個男生,這家夥表麵像個正人君子,其實此人心性比誰都壞。他和冰淇是彼此的初戀,當冰淇發現此人品性極差後便堅決分手,那段感情也僅僅維持了兩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