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剛的模樣似乎很害怕,他的聲音好似在哀求,又似乎歇斯底裏,但卻中氣十足,震人發匱:“你們不要亂來,這裏隔條街可就是派出所,你們就不怕驚動了警察,我女朋友和這事無關,你讓我先送她回家。”
黃毛笑得前仰後合,因為成剛害怕的樣子讓他一陣的愜意:“你小子不是很拽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別拿派出所唬我,那就是咱們家開的,也別指望著誰能救你。讓你送她回家,你當老子是傻子,要不是這裏攔住你,你小子就沒影了。別廢話了,抱頭蹲下,你的手我們要下,女人也得要。”
葛玉玲拽拽成剛:“你的電話掉地上了。”電話從成剛的屁股後麵掉落在地上,奇怪的是蓋子是翻著的、
黃毛很輕蔑:“瞧你那熊樣,在老子跟前玩這套,搬救兵是不,你喊呀,你喊呀,老子誰都不怕。”從地上撿起手機,湊到成剛的耳邊,對成剛吼叫著。態度極其囂張。
湊近了這才發現,成剛身後這位真算得上是閉月羞花,臉蛋,身段都堪稱極品的女人,比前晚在夜總會上的那個小妞強得太多,色心大動:“這麼個美人,跟著你真是太吃虧了,來,跟哥哥我,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伸出手去撫摸葛玉玲的臉蛋。
他實在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他也忘記了他們二當家是怎麼給摔出去的。在他心中,這個小子見到這麼多人帶著家夥,還要下他的手,已經嚇傻給楞了,根本就可以忽略。然而,他料錯了,成剛不是木頭樁子,他也根本不怕他們,一切隻是護衛葛玉玲的安全。在成剛一米以內,絕對是個危險地帶,何況他還敢不知死活地去撫弄葛玉玲的臉蛋。
他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隻鐵鉗給鉗住了,不是人手,絕對是鐵鉗,甚至還沒來得及去體會那種疼痛到麻木的酸楚。就被對手一扭一拉,再順手一劈,整隻右手就軟軟地垂下,再也抬不起來。
一幹圍簇著的幾十號小混混全部石化成了雕像,他們沒想到成剛被這麼多人圍著還敢率先出手,而且出手還這麼狠辣。黃毛這時才感覺疼痛,大呼道:“還愣著幹什麼,一齊上啊,廢了這小子。”忍著劇痛,左手從兜裏掏出一把半尺餘長,明晃晃的匕首,照心窩字一頭紮進了成剛的懷裏。
黃毛在幫裏一貫以拚命三郎著稱,他也因為敢打敢拚混到了幫裏三當家的位置。這一匕首紮得勇猛狠毒,就沒給對手留下活路,給對手活路就是跟自己過不去,街頭鬥毆,就是要狠,狠得讓對手害怕,氣勢上就贏了一半。兩人相隔距離很近,葛玉玲又在身後,成剛根本沒辦法閃避,於是這一匕首就紮紮實實地紮在了成剛的肚子上。黃毛又開始後怕了,這一匕首在疼痛之下根本就沒留餘地,這一下,該不是連腸子都紮穿了吧,可別鬧出人命,老大隻吩咐了將他狠揍一頓,廢一隻手到醫院接上就是,也不會勞動到刑事案件的地步,若真弄出人命,就算老大的背景來曆,恐怕也未必保得了他。他又開始後怕起來。
他很快發現,自己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自己的匕首就像刺在了一塊大石頭上,沒刺進去不說,還震得手腕隱隱做疼。邱成剛一抬腿,黃毛就享受了一次人造滑翔機的飛翔奇旅,飛越過七八米的距離,瀟灑地落在了包圍的人群之外,沒了聲息。
老大一眨眼的功夫就讓人給收拾了,小混混們楞了神,也隻楞了一秒鍾,就有那楞頭青的哇哇怪叫著揮舞著扳手木棍衝上:“廢了這小子,給老大報仇。”有人帶頭,其餘的人自然一擁而上,三十號人,還帶著家夥,怕了一個手無寸鐵的小癟三,那可不就是個笑話。
成剛也不閃避,隔得遠的,就一腳踹倒,扳手呀,木棍呀,敲到跟前,就直接舉臂擋住,扳手彈起,木棍斷折。靠近的小混混不是被一腿掃得廢棄,就是一拳揍趴在地上,爬不起來。成剛立在街角,就如同一尊不可逾越的金剛戰神,守護著身後的葛玉玲,好似聖鬥士守衛雅典娜。
眨眼功夫小混混就倒下去七八個,跟後麵的學聰明了,不再靠近,滿大街地找竹竿子捅,找磚頭砸。反正就是不挨身前。成剛則幹脆地將葛玉玲摟在懷裏,展露身軀,任磚頭砸在背上,竹竿子捅在臉上,腰上,連閃避格擋的心思都懶得花。他實在有些光火,這些個不入流的小雜痞,如果自己追上前,沒有人攔得住他,解決他們也就是三五分鍾的事兒,可他不敢冒險,對方人太多,自己離開,如果玉玲受到傷害,那可就百死莫贖其罪。他的臉色又開始發白,發青,這是他怒火已經高熾到邊緣的征兆。四處打量著地形,想找一個地方將玉玲先藏起來,解決了這幫小子,這樣藏著躲著守著,實在不符他的個性。那感覺就像一個貪吃的人坐在桌前,對著一桌子美味佳肴,卻被告之這些都是給別人準備的,不能動筷子一般難受。卻很無奈。
電話還翻著蓋平擱在地上,這三個丫頭怎麼還沒到,沒理由她們會放著這麼一個可以露臉的大好機會不放過的。該不會是沒接通,成剛疑惑地撿起電話,顯示正在通話中,已通話十五分鍾,還真奇了怪了。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人們奇怪著這是在拍電影呢還是幹嘛,拍電影,沒看見攝影器材。打架,沒見著幾十號人這樣打架的,隔得這麼遠扔磚頭,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中間那個抱著女人的瘦高個一定是主角,那碩大的磚頭帶著風聲砸在他背上就像在給他拍蒼蠅。感情這磚頭是泡沫做得。隻有倒在地上哀號翻滾的幾個小混混似乎在提醒他們,這不是拍電影,黑社會砍人呢,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