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日子並沒有太漫長,僅僅過了兩天,姬曉風就來了。依舊是那身普普通通的便服,依然那樣貌不驚人,丟人堆裏立馬消失的糟老頭打扮。
守衛的理所當然地攔住了他:“幹什麼的,不許靠近。”微微下垂的槍口幾乎就要指到姬曉風的鼻子上。姬曉風一貓身,就輕輕巧巧地避過了槍口,好整以暇地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照片:“你女朋友?還不錯,挺漂亮的。呶,拿去,收好了,可別放外衣兜裏了,別人撿著了可不還你,”
守衛成剛的武裝幹警大約二十五六歲,和成剛一般年紀,他表情古怪,摸摸上衣兜,心裏納悶著呢,扣子明明扣得好好的,怎麼就掉了呢。突然想起自己的職責,神色一正:“你是什麼人,這裏是你能隨便進來的嗎,趕緊給我出去,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槍托一轉,打橫裏欲攔住姬曉風。
姬曉風是誰,連三大女俠聯手也攔不住他,何況他一個普普通通的武警,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姬曉風已經鑽到了關押邱成剛的籠子跟前,和邱成剛打著招呼:“小子,吃苦頭沒有,我看你挺悠閑的,想這樣關一輩子?“語氣戲謔,頗有一番幸災樂禍的意味。
邱成剛心裏早就在後悔了,早知道有這檔子事,當初幹嘛不答應姬曉風的條件,以國安局的身份辦事,怎麼也不會受這些窩囊氣,國安局的權力有多大,成剛還是耳聞一二的。他一直在等姬曉風,他也知道,這時候能幫到自己的大楷也隻有姬曉風了。一等不來,二等不來,就在他等得失望以為國安局已經放棄了他的時候,這姬曉風才如久侯不至的公共汽車,姍姍來遲。
邱成剛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內力亂竄:“姬大伯,姬師叔,你要幫我,它派出所組建窩藏黑幫,還收保護費,還濫用私刑,我也是一時衝動,才惹出了這些禍事呀!我也算正當防衛吧,難道他們要我的命,我還不能跑?”原本邱成剛已經將說辭在心中計劃了千百遍,是鏗鏘有力,正氣逼人的語氣。可真真事到臨頭,他恨不得一股腦地將城南派出所的那些齷齪事情全說出來,說得太急,倒像了紅岩裏革命烈士行刑前的振臂呐喊。
:“別急,別急,你慢慢說。”姬曉風在籠子邊坐了下來,他聽出這裏麵的蹊蹺,來了興趣,國安局除了辦理涉外和特殊案件外,監管行政司法機關,一樣有責任,相當於明朝時期的東廠。
姬曉風是不急,可旁邊有人卻急了,正是那位盡忠職守的武警守衛。領導可是打了招呼的,這個犯人很危險,可一定不能出事。不能有人靠近這個籠子。他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讓這個糟老頭子從身邊給溜了進去。猛地一拉槍栓,嚇唬姬曉風道:“你這老頭怎麼回事,你這是妨礙公務,趕緊給我出去,不然將你一塊關起來。”
姬曉風拿眼瞥了瞥他:“把槍收起來,別拿著亂晃,小心走火。妨礙公務,我這也是在執行公務呢!你給我出去,我要和他好好談談。”從懷裏掏出一個綠皮小本的證件,遞給這個有些可愛,又有些幼稚的青年武警。
武警守衛員有些困惑,有些迷茫,接過證件,細係一看,終於明白這位老人家為什麼口氣這麼大了。隻是沒明白為什麼他的模樣如此邋遢,像一個盲流,準確地說,就像一個老流浪漢。一點不符合他證件上的身份。但依舊恭謹地收槍,立正,筆直地行了一個軍禮:“首長好!”
姬曉風不耐地擺擺手,想了想不對,還是起身回了一個軍禮:“好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我要和犯人單獨談談。”別看姬曉風人邋遢,銜可不低,少將軍銜,相當於地市級,換句話說,也就是和重慶市的市長平級。武警幹事雖然沒搞明白這麼大一個官怎麼會來管一個待死的囚犯。可軍人的天職是服從,不敢多問。再標準地回一個軍禮“是。”轉身離開,守候在大門之外。
打發了守衛之後,姬曉風終於可以坐下和成剛好好談談。聽完成剛的敘述,姬曉風大怒,拍案而起,忘了沒有桌子,拍在鋼製籠子上,又不能喊疼,失了儀態,憋得滿臉通紅,象喝了兩斤燒刀子:“太不像話了,好好的黨政機關竟然腐化墮落成這樣,還敢動私刑,打算殺人滅口啦。還有沒有王法。老子要好好查查,看誰有這麼大膽子。”
成剛很欣慰,畢竟一個小小派出所的腐化不代表整個國家官僚的全部腐化,有主持正義的,那自個從小崇拜的人民警察也就還值。看姬曉風的樣子不像作假,應該和李局長不是一夥。遲疑開口道:“那你看我的事情?”
:“你,你這是正當防衛,有什麼事情我做主。”姬曉風拍著胸脯,可轉瞬之間他又有些個後悔了。撓著頭皮,將事情經過細細想了一遍:“襲警,傷人這兩條罪都可以不成立,可你搗了派出所,這事兒有些個麻煩,除非,除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