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做出一副很隨意的態度:“不就是要錢嗎,給你就是,何必動刀動槍的呢。”手一抬,一摞錢就往威仔的麵前飛了過去。
這一匝錢飛得不偏不倚地,正正地飛向威仔的麵門,威仔顧不得手中的人質,一把將白小倩推開,伸出雙手去接住這一匝錢,動作優美得像一個最出色的守門員。
他唯一沒有料想到的是,這一匝錢比想象中沉重得多,別說足球,就算是鉛球,也不過如此,“柔弱”的鈔票越過他的手指縫,正正地砸在他的鼻梁之上。威仔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兩三米遠,撲倒在地。
白小倩哭泣著,她今天總算是認識了這些朋友的真麵目,甚至所謂的男友,為了幾萬塊錢,也可以跟她動刀子的,她嚶嚶抽泣著,被邱成剛拉將過來,柔聲安慰道:“好了,不都是沒事了嗎。”
白小倩嚶嚶地抬起了頭,淚水已經蒙花了雙眼:“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真的,謝謝你。”
邱成剛被她的眼神給嚇了一跳,這丫頭,可別又胡思亂想的,趕緊糾正思想道:“你可別瞎想,我都說了,我是你親戚的,等你媽回來了你就知道了,現在,你就把我當你大哥吧。”末了,再追問上一句:“這小子,你想怎麼辦,你該不會還要跟他吧。”邱成剛拿不準白小倩的心思,所以,即使剛才,也沒敢下得了狠手,不然,別說一匝錢,一片樹葉也能將這小子給廢了。
白小倩看著已經看不清麵目的威仔,咬牙切齒道:“跟他,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他,為了幾萬塊就跟我翻臉,我給你都多少了,才止這點嗎。”白小倩指著勉強爬起身的威仔質問道。
:“對唔起。”威仔鼻梁骨被打斷,疼得鑽心,連說話也有些含混不清。
:“對不起,你這個人渣,剛才拿刀架我脖子上的時候你知不知道對不起,你這個垃圾。”白小倩勢若瘋虎地要撲上去咬他兩口。
邱成剛畢竟理智些,拉住白小倩道:“你想打死他,你媽媽回來,你怎麼向他交代,警察抓你,你又怎麼交代。把事情交給我,相信我,會給你出一口氣的,這小子,他敢騙你,他娘的。”邱成剛一腳側踢,將威仔掃出去四五米遠,這人渣騙了小倩,真比他騙了自己還要讓邱成剛生氣。
白小倩也想到了後果,訕訕的,為邱成剛擔心道:“那你怎麼辦,你打傷這麼多人,警察會不會抓你,要不要我找媽媽求情,說你都是為了我,媽媽去說情,警察一定會給麵子的。”
邱成剛曬然笑了一笑,這點特權他還是有的,隻是威仔這種小混混,殺了他都怕髒了自己的手。好在他除了官方的身份之外,還有另一種身份,邱成剛道:“你放心,警察不會找我麻煩,這幫人不是扮什麼古惑仔嗎,我說了會幫你教訓他,就一定會給你做到,否則,我就不是你哥,你等著,我打個電話。”
白小倩給搞得莫名其妙的,眼睜睜看著邱成剛摸出電話,撥打了幾分鍾,然後對她說:“等著吧!你想怎麼處置他。”
邱成剛身材不魁梧,對白小倩也宗室輕言細語的,但不知為什麼,卻給白小倩一種莫名的信任,她咬著牙道:“我給他吃,給他穿,還讓他。。。他竟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要想砍了他那雙握刀的手,這雙手還。。。。現在想起來我就惡心。”
邱成剛拍了拍她的肩頭:“好,就按你說的辦,就拿他這雙手。”
白小倩還當邱成剛隻是在安慰他,沒過十分鍾,一輛加長林肯呼嘯而來,這電話從成剛打到香港,再從香港轉到上海,黑幫的辦事效率,絕對比公安要高上百倍,上海洪門分壇老大錢爺就親自趕來了。
威仔膽戰心驚的,聽見邱成剛說要廢了他的雙手,尿都要出來了,這洪門在國內一家獨大,這些個古惑仔也是洪門的外圍手下,威仔有幸給錢老大泊過車,此時見錢爺來了,那真比見了親生爹娘還要激動,也顧不上渾身傷痛,連滾帶爬地趕上了前去:“錢爺,您老不認識我了,我是威仔呀,威仔,在新總督不夜城給你泊過車的,您老可要給我們做主啊!這小子,這小子把我們全給打傷了,呶,就是他。”威仔順著成剛所站的位置指過去,看見成剛冷眼看著他,嚇得一哆嗦,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