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猜測是有根據的,因為自從卡多索的老爹,虛空行者第二代統領菲格羅亞公然插手科約一個中型共和國總統競選的事曝光後,宇宙各國都將虛空行者列為了恐怖組織——那次菲格羅亞替他支持的那位候選者把競選對手都殺光了。
一次試探性的激進換來各國共同打擊,虛空行者便像他們組織的名字一樣,這百餘年來始終都潛伏在了黑暗之中。
看來應該更果斷啊,至此楚翎倒是後悔沒在那兩個家夥第一次進去探查他的時候就出手了。不過顯然,得意太早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當他一路狂奔抵達逃生艙門口的時候,艙門大開,一個穿著禮服戴著黑色禮帽的削瘦男子靜靜的站在門口,帽簷陰影之下露出來的寬厚嘴唇微翹著,不知是得意還是譏諷。
楚翎瞪著這家夥半天,幹脆一屁股坐下靠在了一根壓縮空氣輸送管上。
“我說,加拉赫是吧,貓捉老鼠的遊戲很好玩嗎?你還真是閑的蛋疼啊。”輸人不輸陣是楚翎的傳統作風,既然跑不掉了,言語上就要掙點優越感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加拉赫不懂蛋疼這個高級詞的意思,虛空副統領走到了楚翎麵前,頗有興致的說道:“你的蘇醒時間之短遠超我預料,看來我的眼光不錯,的確是個超念力上卓有天賦的苗子。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既然不說你都知道我的名字,相信你對我們組織也有一定了解了。”
兩人一站一坐,按理說從這個角度,應該能看清帽簷下的臉,但楚翎發現這家夥的上半張臉依然遮蔽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影之中,仿佛是天生附著在臉上的。
這要麼是場的控製效果,要麼是精神影響的幹擾效果,看來水準太高,肯定幹不過啊。楚翎一邊亂想著,一邊胡亂還嘴,“就是因為知道你們這個亂七八糟的組織,所以才不敢。至於我在超念力上的天分?其實我隻想用這種能力逗逗小嫂子大姑娘而已,和貴組織偉大的宗旨不符吧?如果你們打算開個青樓妓院什麼的,倒是可以吸納我加入,其他的,興趣不大啊。”
陰影之外的嘴角扯了下,加拉赫聲音了冷了很多,青樓不懂,妓院還是好理解的,“既然如此,那領主大人就先回去休息吧。等見過我們的將軍大人後,也許你會改變心意罷!”
話音落下,他身後走上來兩個身強力壯,頭戴黑盔的男子,將楚翎架起來就走。
楚翎這回不敢有絲毫異動,加拉赫隻是對他的念力天賦感興趣,而非他本身的地位權勢,如果太過放肆,說不定就會將他殺了,最後他乖乖的被帶到了底層的電磁監牢艙裏。
接下來一路是漫長的星際旅途,大約過了十天左右,經曆兩次星際跳躍,楚翎終於從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舷窗外看到一顆越來越接近的星球——這是太空船要停靠的征兆了。
進入這顆行星大氣層後,太空船又飛行了半個多小時,才緩緩降落在一處崇山峻嶺中的山穀內。透過舷窗看到那呈暗紅色的茫茫山嶺,連大多數樹木都是類似色澤,仿佛一層鐵鏽灑落在山嶺上。再聯想到靠近這個行星時穿過的外空間由隕星碎片組成的行星環,楚翎不禁懷疑是不是到了一個他在書中讀到過的熟悉星球。
如果真是那個星球,那虛空行者可謂很有心機,深合大隱隱於市的要旨。
飛船停穩後過了一個多小時,就當楚翎以為加拉赫是不是忘了自己的時候,電磁艙門開啟了,一隊五人的虛空行者底層士兵將他押解出了飛船。楚翎回頭看去,那艘飛船的確是貨船模樣,外麵破破爛爛顯得陳舊無比,正是那種常年依靠自家一兩艘小飛船,奔波宇宙各地的行商的派頭,也最難惹人關注。
隻怕不止為了偽裝,也是因為缺錢罷!楚翎忍不住腹誹,隻是胡思亂想腳步慢了些,被一個士兵狠狠推了一把差點栽倒。楚大少心底氣爆了,但卻笑得跟花兒一般回頭道:“抱歉抱歉,一定走快點。”那士兵莫名其妙,還以為這人腦子有問題了。
其實他不知道,楚翎是借機認真的記住了他的臉……
楚翎被押解著走進了山腹之中,一路蜿蜒曲折,其間還通過升降機下降了估計上百米,最終被關進了一間充斥黴味的狹小房間內。房間的一麵直接就是凹凸不平的山壁,一張木床一張木桌,設施簡陋得堪比難民中心。在路上時他還猜想會不會被帶到虛空行者的總部基地,但這裏顯然不是了——據原著描述,當代統領卡多索的個人風格雖談不上奢華,但還是蠻重視享受的,虛空行者總部的豪華程度不輸於很多國家的軍方總部,隻不過位置很隱秘。
不過再隱秘,對於楚大少來說都是空談。正當他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能聯絡上家裏,把虛空行者的總部位置暴露出去,能不能借此要挾加拉赫放了他的時候,房門哢哧一聲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