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楚翎他們的房間，南希就直奔位於地下十層的總統辦公室。雖然深處地下，但全息影像忠實的模擬了此刻外界的黑夜——後牆和天花板仿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星空，令人仿佛置身太空戰艦之上。
這是這老友喜歡的風格，南希早已見怪不怪，坐在對麵後就說道：“不出你所料，闖入綠湖的絕對是他們三個。唯一可慮的是，到底楚翎那小子是奔著驅逐艦資料去的，還是運氣好偶然撞見的意外收獲？”
安德莉亞明白老朋友的意思，如果是後者，那隻能說明楚翎也在綠湖內部有眼線，甚至早就覬覦相關資料。但她連頭也不抬，一邊批閱文件一邊無所謂的語氣道：“沒什麼可慮的。就像你說過的，琴歌太弱小，對我們形成不了什麼威脅。驅逐艦的資料就給他唄，要做我們的支點，也不能太脆弱了。況且以琴歌的經濟和科技水平，一年造個十艘就頂天了，還不及我們半個月的產量。”
但南希依然神色肅穆，皺眉道：“琴歌拿到是問題不大，但如果他泄露給艾維西亞皇室，甚至如果科菲爾拿給他父親了呢？”
安德莉亞放下了光觸筆，揉了揉額角，搖頭道：“南希，你有沒有發現這兩年，你變得保守些了，說好聽點，也能說更穩健了？”
南希愣了下，低頭沉思半響，忽而自嘲般笑了起來，“什麼好聽的，你說的對，我是保守了，這些年被勞動陣線的那些人折騰得……”
“那些都是跳梁小醜，”安德莉亞話語中連一絲諷刺意味都沒有，仿佛平淡的敘述著某些既成事實，“你的精力不要被他們局限住了，放手讓底下人去處理。軍情局十六個處，加上外圍眼線數萬人，養著幹嘛的？你以後給我把精力都轉到更重要的事情上來，依我判斷，宇宙變局開啟了。”
“我明白了，”南希正色點頭，“艾維西亞那邊的確不用多慮。以琴歌和皇室的惡劣關係，更別提楚翎和奎瓦斯的個人恩怨，那小子絕不會把驅逐艦資料泄露過去。但科菲爾那邊呢？”
“海因裏希那家夥啊……”安德莉亞仿佛囈語般，陷入沉思之中，好半響後，正當南希看的奇怪想出聲驚醒的時候，她突然笑著搖了搖頭，“以那家夥的驕傲，就算我把末日審判者的資料送到他手裏他都會馬上扔掉，更別說他兒子拿過去的。”
本來南希很懷疑這種說法，就算恩西阿達斯不會造出末日審判者裝備到自己艦隊裏——那樣對指揮係統反而可能是災難——但仿製幾艘用來做針對性戰術訓練還是很有可行性的嘛。但聽著老友篤定的語氣，她放棄了質疑，道：“另外有個疑點，那小子似乎不止得到了驅逐艦的資料。不過我的人審問那個朗克的時候，發現他好像對被楚翎脅迫的那段經曆記憶不完整了，隻斷斷續續回憶得起一些片段，因而到底還得到什麼搞不清楚。”
“這不奇怪，”安德莉亞一邊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和南希倒大麥茶，一邊說道，“他和葉雲都是超念者，肯定具有一些影響人精神的手段。你也知道，超念者三大領域裏，迷妖類專門就是擅長精神力攻擊的。楚翎得到了其他什麼不要緊，頂多是些艦船雷達或者動力係統的資料之類的，不足為慮。至於那個朗克，給我用盡一切手段，就算把他搞成白癡，也要把剩餘的蛀蟲全部挖出來。我估計再一次清洗過後，綠湖就幹淨了。”
“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南希微笑著點頭。
無驚無險，到了第二天傍晚，宴會如期開場。萊特這邊有種特別的禮服，男裝類似燕尾服，但前麵是一排整齊的對襟，而且領子都要豎起來。而女裝方麵，就是要求長裙露肩，顏色不能有黑白兩色。楚翎他們當然沒有自備的，全是總統府公管處幫他們連夜趕製的。這種男裝雖然修身，但未免拘束了點，讓習慣休閑裝的楚翎有些不滿。
而且到了會場後，他對女裝也不滿了——雖然五顏六色花團錦簇，但裙子太長啊。
這次晚宴就不像他們剛到總統府的時候了，除了聊聊就個工作人員沒見其他人。安德莉亞似乎對於這次晚宴很上心，邀請來了大批萊特的高官顯貴，富商巨賈。
“例如那個金色卷發，個子很高眉毛很濃的男人，就是萊特民間最大的軍火商，溫切斯特防務集團的老板諾裏斯，”科菲爾指著他們右前方一個男人說給楚翎道，“你如果想進行你的軍火買賣計劃，萊特這邊他是必然要接觸的人物。”
楚翎嘿嘿一笑，徑直走了過去，讓還準備繼續解說下溫切斯特集團主攻領域之類特質的科菲爾也愣了下，才搖搖頭跟了過去。而葉雲則被幾個萊特的銀行家纏住了，原因不言自明。至於科菲爾的皇子身份，讓有些人想接近又顧忌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