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改造？你確定？”克莉絲汀神色凝重，不知怎麼，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楚翎也猜到了她可能想到什麼，皺眉道：“你可能想多了。你父皇生前的權威還是很足的，對於瓦努斯勒這樣的企業，他的掌控力肯定沒問題，怎麼……會讓機械黎明那樣的組織滲透進來。”
克莉絲汀冷笑，道：“你自己看看你說話語氣，這話能完全說服自己嗎？”
楚翎頓時啞然，原因在於他也和克莉絲汀有同樣的疑慮。
見他不吭聲了，克莉絲汀語氣倒緩和些，緩緩道：“我父親的確威望卓著，但他有個致命的問題，太過偏執，容易對某些人過度信任。這樣的性格，就導致了有些人有暗中做手腳的空間。”
對於機械黎明這樣致力於機械改造人體的組織而言，瓦努斯勒這樣的軍工重企無疑就像老鼠眼中的奶酪一般可口。但楚翎覺得如果這麼容易就讓機械黎明得手了，那這個組織哪還會直到今天都還躲躲藏藏在地下活動？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機械黎明是很出名，但喜歡搞人體機械化改造的還有很多嘛，各國軍方都有這樣的特殊部隊，你家皇室衛隊裏麵不就有麼。”楚翎想了會才說道。
“你恰恰說對了某個方麵，”克莉絲汀冷笑道，“每個國家的軍隊中都有類似的特種部隊，我們艾維西亞，不止皇室衛隊，陸軍部和皇家艦隊裏都有相應的編製。但正因為機械化改造士兵威力強悍，所以各個國家都嚴格掌控。如果瓦努斯勒有這樣的衛隊，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楚翎無話可說了，說起來好笑，他不太相信是機械黎明的原因，在於他有點逃避心態——他被虛空行者綁架過，被神隱刺殺過，實在很不想再和這些心狠手辣的地下組織掛上關係了。
這時有個克莉絲汀的衛兵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公主殿下，哦不，女皇陛下聽後，目光更陰冷了，“再次受阻……楚翎，你覺得什麼樣的人還會在這種時候擋住我的部隊？”
滲透控製瓦努斯勒這點楚翎覺得機械黎明的人很高端，做的無聲無息，要不是他這次發神經跑來攪風攪雨，隻怕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但現在當他抵達一號核心地區東北部防線時，他又覺得機械黎明的人腦子有問題了。
“他們這樣負隅頑抗……也太誇張了吧？”楚翎遙望著前方激烈的戰場，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這很好理解，”克莉絲汀表情很平靜，但楚翎瞄了眼她的眼神，就覺得心寒，趕緊躲開了，“他們這是故意讓我丟臉，是對皇室的嘲諷！我那個親愛的弟弟，這次大概又和這種陰暗的組織扯上關係了！”
這話楚翎聽得懂。上次兩人一起被虛空行者綁架，就是奎瓦斯幕後推手，那個錢運同就是虛空行者的人，莊園書房地麵就有虛空行者的巨大標誌。從這點來看，也許那個急於搶回皇位的家夥，真的很喜歡和這類組織打交道？
“但這沒意義啊，”楚翎還是覺得難以理解。他望著前方的戰場，雖然遭遇激烈抵抗，但克莉絲汀帶來的特戰部隊還是穩步推進。在海倫芬內部，在瓦努斯勒之內，機械黎明能有多大力量和掌握了相當權力的克莉絲汀對抗？
抵抗克莉絲汀部隊的人，約莫兩百上下，從那些人身上不時冒出的火光看，都是機械化改造過的。然而在阿瑞斯機甲為首的突擊陣型前，必然隻能不斷後退。楚翎覺得除非他在書中讀到過的機械黎明內部最強的力量守衛者聯盟衛隊來了，也許能抗衡。
一旁的克莉絲汀不時通過碗式通訊器和某個人說著什麼，聽著像是在發號施令。雖然在穩步推進，但女皇陛下顯然依舊很不滿這個進度。如她所說，在自己的國都，在自家最重要的軍工企業內，居然遇上公然的武裝對抗，這跟打臉沒啥兩樣了。
楚翎一點插手的興趣的都沒有。他深知以他和克莉絲汀這種敵友難明的關係，插手這種對方很尷尬的事情，也許隻會引來這女人更大的敵意。
尤其，這件事是完全他自己引起來的，如果他插手更多，不知這個經常神經質的女人——主要是那次荒星卡倫之上這女人自己開走飛船差點把他害死了留給他的印象——會這麼對待他，他如今還在對方的地盤上待著。
不過胡思亂想有時也是非常有用的，例如現在，“對了，克莉絲汀，數據部那邊，你有派人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