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連忙從地上站起身。
但紅透的耳尖和亂了的心跳，讓他連雙眼看向她的勇氣都沒有，以至於在瞥見對方衣裙朝自己轉動過來的同時，身體快過腦子地轉身麵向了門口。
“抱……抱歉。”
“什麼？”
對方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林妄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想到他應該是在為剛才摔到她身上的事道歉，她也就沒太在意地回應了他。
“不必如此說，打鬥受傷難免的事，而且是我拽的你。”
聽到這樣的回答，慕昭野先是怔愣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直到身後傳來了林妄的歎氣低言聲，他這才木訥著轉身回來看向她。
“義兄，你感受到了嗎？”
說話間，她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簪子，而後朝桌案走去，抬手拿起一隻毛筆，將前端折斷後把頭發隨意盤起，最後將筆身插進了發間。
等這一係列動作完成後，她又隨手拿起桌上的硯台走至他跟前，將另一隻手的手心攤開，向他展示了上麵早已風幹的墨漬。
“方才打鬥時，我在手上塗了少量墨汁。”
“你看，這屋子裏沾染了墨汁的地方，是房間的書架，桌案，書籍卷宗，甚至我自己的衣裙，但留在你身上的，卻少之又少。”
將硯台放回桌案上，她的神情也在此刻變得無比認真。
“義兄對我留了手，且還是在我清楚義兄出招習慣的情況下，都隻能偶爾地觸碰到你。”
“那麼如果有一天，我碰到的是如你這般強勁的高手呢？難道也祈禱著對方能像你一樣對我手下留情？”
“你想知道的答案很簡單，那就是，我不隻想要保護自己，更想要讓自己變強。”
“我想有朝一日，當危險來臨時，可以不用將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任何人的身上，身處逆境時，也能有能力靠自己去扭轉命運。”
“義兄，死過一次的人重新爬回人世，隻求一個自保是不夠的。”
一番話下來，慕昭野沉默了。
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對。
可是……
慕昭野帶著顧慮的神情被林妄盡收眼底。
不過她不在意。
畢竟她也並沒有說服他來理解自己或是支持自己的打算。
於是，林妄不再多言，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但就在她跨出門檻的瞬間，身後響起的聲音在此時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停頓幾秒後，慕昭野的腳步聲朝她一點點靠近，直到整個人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既然想學，趁天色未晚，輕功和劍法，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