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宸跟著眾人一起到了正房,隻見紅毯鋪地,門口還掛著彩球,屋裏丫頭更是一清色的紅色衣裙,看起來比廳裏是熱鬧了許多。進了正房門,丫頭就扶著柳大小姐到正房裏右邊位子坐了下來,左邊的位子卻是空的。
柳大小姐輕咬了一下唇,看向旁邊的周婆子,周婆子走近小聲道:“老爺才回來,正在換衣服,這就來了。”
柳大小姐臉色稍有緩合,納七姑娘進門的事,老太太是同意的,霍景之反應卻是平平,看他那個意思是屋裏多個人不多,少個人不少。她也知道七姑娘委屈,但這不是沒辦法了嗎。本來以她的意思,也好好想辦的鬧熱些,讓七姑娘臉上有點光彩,結果霍家老太太又說:“隻是納妾而己,哪有納妾當正經喜事辦的。”
娘家敗落,自己生不出兒子,柳大小姐就是滿心的憋屈也隻能忍了。不管怎麼樣,現在人抬來了,要是連霍景之都不出席那就實在太打臉了。正在柳大小姐糾結中,隻見霍景之一身紅衣也來走了出來。
柳大小姐立即起身相迎,霍景之仍然繃著一張臉,柳大小姐知道他最近忙於公事一直都這樣,並不以為意,隻是朝他笑笑。
思宸卻是不由的看向霍景之,她聽崔先生說過他,因為他是大珠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二十三歲得到天下第一的名號,要是說多向往也說不上,好奇是有點的。
霍景之比思宸想像中的年輕,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俊眼修眉,英氣十足,並沒有一般讀書人的文弱,倒是真幾分狀元公,天下第一的氣派。
喜娘扶著新人進門,思宸的目光立即轉柳七姑娘,一身粉色衣衫,並未蓋蓋頭,一直低著頭,臉上有幾分羞赧更有幾分迷茫。樣貌自是不必說的,比柳大姑娘還要勝幾分,隻是花一樣嬌嫩的女兒就這樣了。看看滿屋的大紅,再看她身上的粉色,思宸隻能一歎。
納妾不用拜堂,喜娘扶著柳七姑娘走到堂前,早有丫頭拿到拜墊過來。柳月娘跪下,旁邊己有婆子端了托端過來。柳月娘接過來,高高舉起奉向霍景之,低聲道:“老爺,請用茶。”
霍景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就又放下來,隨即一個荷包放到托盤裏。柳月娘磕個頭,低聲道:“謝老爺賞。”
隨即又有托盤端過來,這回是敬柳大小姐這個正妻的,柳大小姐照例一個荷包,但態度卻是比霍景之好的多。還囑咐兩句話,不外乎以後要守規矩,好好侍侯老爺之類的。
敬完茶禮也就完了,因為來的都是女客,自有柳大小姐招呼。霍景之隻是起身回了內室,柳大小姐也笑著站起身來,招呼著眾位夫人小姐道:“酒席己經擺下了,小戲也傳來了,我們聽戲去。”
這邊招呼著,又對柳月娘道:“你今天才進門,我這裏不用你侍侯,先歇著去吧。”
柳月娘輕咬了一下下唇,雖然今天才進門,但這個場麵和待遇卻跟父親說的完全不同,就是霍景之樣貌英俊,但茶隻喝了一口,一個笑臉都沒給她,又算了的什麼。但粉轎己經把她抬進門,也隻能應一聲:“是。”
酒戲就擺在後麵小花園裏,前頭三進院落,後麵小花園也占了將近兩畝地。霍家這個侯府占地麵積跟國公府差不多大小,但現在住的人口卻是不多。霍家子嗣也是旺盛,就霍景之一代,兄弟五個,但四老爺和五老爺卻是庶出的。
老侯爺去世之後,兩個庶出兒子就分了些產業出去單過。雖然還有老太太在世,不應該分家,但因為種種原因分家的多了,更何況又是庶子,隨便分些產業就能打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