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做柴火,然後又去水井邊打了很多井水上來,裝了好幾木桶。
冷淪逸就靜坐在那,耳裏就聽著蘇離進進出出,還有倒水嘩啦啦的聲音,輕皺了皺眉。
當屋子裏開始彌漫起熱水的蒸氣時,冷淪逸臉上的線條一柔,心中泛起陣陣暖意,她這是要給自己沐浴嗎?他這才覺得身上確實有些黏糊糊的,不太舒服,而蘇離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做著。
冷淪逸這才想起,蘇離從來都不是嘴巴上說得天花亂墜,卻做不到,她向來都隻是隻做不說的人,比起其他,這樣更為實際,想到這裏,他嘴角不禁輕勾起一個弧度,他就是喜歡她的隻做不說。
待蘇離燒好了一大木桶的熱水後,她輕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在這一世她養尊處優的,沒有做過什麼重活,這次倒是讓她有些吃不消,她看著那冒著熱氣的水,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過去,將冷淪逸扶了起來,走到了木桶邊,素手一伸,就毫不猶豫將他的衣服脫了,然後將他扶進木桶裏,動作一氣嗬成,甚至看都未看一眼,這大膽的動作讓冷淪逸挑高了眉頭。
蘇離眼中並沒有其他神色,曾經出任務時,她的幾個護衛受傷了,也都是她親手包紮上藥的,什麼樣的裸/體她沒見過呢,所以冷淪逸的身體在她眼裏倒是不足以讓她側目了,隻是在這古代,女子這番舉動,實則太過大膽,剝男子的衣物不說,還沒有羞澀之色,雖然他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蘇離抿著唇沒有說話,站在他的身後,將他烏黑的長發輕輕撩起,然後綁束在腦後,拿著打濕的手巾就清洗起他的後背。
但蘇離在清洗時,才看見那些傷口已有些崩裂,可能是剛剛他仰躺在床/上時所造成的吧,她不禁就將手放輕了許多,更為仔細了些,卻在仔細時,發現他寬闊的後背上,傷痕遍布還參夾著一些舊的傷疤,蘇離的手就頓了下來。
雖然他很冷漠,對待他人都是冷血的,隻會利用,並且不可一世的將別人的尊嚴踐踏在腳下,但她現在也知道,能夠站在那麼高處的一個人,一路爬上去是多麼不容易。
她突然憶起曾第一次去那天厥南郊西子院時,郝嬤曾對她說的話,他出生便帶有詛咒,有著他娘親的庇護過的很好,但自從他的娘親去世後,父皇的不待見,其他皇子下人的欺負,讓他那麼小就要學會人情世故,就要學會堅強麵對,不對別人狠,別人就會對他狠,這也是如今的他為何這般冷血待人的原因了吧。
蘇離想著,眼簾就垂了下去,她其實能夠明白這種感受,如果不讓別人來欺辱自己,那麼自己就必須得站在一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而這麼一個過程,卻是無法言語的心酸和難過,是得麵臨多少血腥,多少生死分離,多少淚水所換來的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