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各民族的洪水神話和其他災異傳說,總會提到天象的改變。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應是多種多樣,這類神話提及的“天變”和伊朗《火教經》描寫嚴冬降臨人間。冰雪覆蓋大地提到的天空異象如出一轍。其他相似點也值得一提,比如:“火災經常在洪水來臨前後發生,草木枯萎,五穀燒焦,森林被熊熊大火吞沒。在烈焰烘烤下,大地崩裂,燒黑的石頭化為粉末。”
我們必須要找到一個神話中保存最鮮明記憶的古老民族,比較來比較去,我們隻有稍稍超出北緯30度,把目光投注於日耳曼地區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條頓人,他們運用我們剛剛熟悉過的各種場麵和意象,講述了一個民族先祖曆經洪水磨難後的艱難生存:
“在東方遙遠的森林裏,住著一個年老的女巨人,她把一大窩狼崽帶入這個世界。狼崽的父親名叫芬裏爾。
這群怪獸中有一隻試圖捕捉太陽,但一直徒勞無功。但它一年一年長大,終於追了上去,它把太陽光線—一撲滅,太陽於是變成死結的一團,然後全部消失。
大地進入隆冬,大雪紛飛,戰爭四起,兄弟陌路,父子仇殺,人類也如同一群惡狼,撕咬爭鬥,整個世界瘋狂不已,陷入了萬劫不複的無底深淵。
長期被神祗禁錮的天狼芬裏爾掙脫羈絆,站出來發話,他一抖皮毛,整個世界也顫動不已,隨後山崩地裂,人們四散奔逃。
被神祗遺棄的人類流離失所,漸漸從地球上消失。地球變形,星星墜落,巨人蘇爾特隨即放一把火焚燒地球,整個世界火光衝天,烈焰滾滾,水蒸發的嘶嘶聲不絕於耳,大火之下所有生靈及植物全被消滅了。
這時全世界突然又河水暴漲,海麵上升,大地又一片汪洋,地球沉陷海底。奇怪的是,這場大災難中還是有一些人存活了下來,他們躲進伊格德雷西爾的林子裏,這兒的白楊樹是燒不死的。他們就在這個避難所裏飲用晨露,維持生命。
一個新世界終於等到了,大地漸漸又露出水麵……”
這個新世界就是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曆經劫難,終於盼來了。這個傳說再次讓我們回憶起了其他民族的傳說,阿茲特克人和瑪雅人的第五個太陽紀年也正是我們今天所處的時代,還有眾多的比如中美洲“第四紀、第四場洪水”的神話,都讓我們對洪水傳說的同一性和廣闊性再次肅然起敬!
各種象征性的語言不斷在世界各地的古老神話中交織,這是不是有點匪夷所思?我們如何去解釋這個現象?我們麵對的是某種大規模的、潛意識中跨越文化的“心電感應”,還是遠古時代一群充滿智慧的人,為了某種目的刻意創造出來的神話體係呢?這兩種哪一種更合理?究竟還有沒有其他可能的解釋?
我們再回到諾亞乘坐的那隻方舟上吧!當時洪水整整泛濫了150天,諾亞把方舟停靠在阿拉拉特山頂,隨後放出了一隻烏鴉,讓它去探聽一下外邊的情況,可這隻烏鴉飛走以後就沒飛回來,諾亞隻好又放飛幾隻鴿子出去。不久,有一隻鴿子回來了,嘴裏銜著一根橄欖枝葉,諾亞知道有些地方的洪水開始退了,於是走出了方舟。
《聖經》如此清清楚楚地記載著諾亞方舟停靠在阿拉拉特山頂,這樣,它就給人們留下了一個流傳千古的謎:阿拉拉特山上到底有沒有諾亞方舟呢?
阿拉拉特山位於土耳其、伊朗和前蘇聯交界的地方,海拔5000多米,山勢陡峭,終年積雪。公元前300年巴比倫的一個祭司和作家治貝斯曾在一本書中說,有一些人曾走近過諾亞方舟;13世紀意大利著名的旅行家馬可·波羅離開中國後,曾實地去過阿拉拉特山,他在日記中記道:諾亞方舟依然停泊在某一座高山峰極頂之上,那裏終年積雪,不僅不會融化,而且隨著冬雪增加,積雪越來越厚,將方舟淹沒於千年積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