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冰從軍用包裏拿出裝有飲用水的水壺遞給冷漠,指著水壺口的頂部和底部道:“教官將微型追蹤器嵌在這兩端,如要拆除這兩頭就會立刻破裂,如果沒有水壺,就算我們找到了水源也沒有辦法。”
冷漠接過水壺,嘴角少有的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仰頭猛灌了一通再遞回給藍冰。
“你也喝吧,我有辦法。”冷漠道。
藍冰看到冷漠的笑容呆了呆,半響才回過神來。她也喝了兩口,一壺水已去了大半,因為她知道冷漠一定會有辦法的。
走了半天已是正午時分,沙漠裏的太陽足可以將人曬得頭昏腦脹。冷漠並沒有節約飲水,一壺水早已見底了。
突然,兩隻黃色的沙狼竄了出來,虎視眈眈地尾隨在兩人的身後。冷漠的身子頓了頓轉過身,眼睛泛出幽幽的綠光。
兩隻沙狼刹時後退了兩步,驚疑不定地望著冷漠,它們實在不明白,這個人類身上為什麼會狼王的氣息。
嗷嗚,冷漠長嘯一聲,隨即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吼。
兩隻沙浪被冷漠的狼嘯嚇得跪了下去,聽見冷漠的低吼後始顫顫兢兢地行了過來,在冷漠麵前狂瘋地搖著尾巴。
冷漠將空水壺兩頭裝有追蹤器的塑料板拆了下來,然後找了一根繩子分別綁在兩頭沙狼的腿上,然後拍了拍它們的頭,兩隻沙狼便往另一邊跑去。
“其實我是被狼王撫養大的,所以我會狼語。”冷漠邊走邊淡淡說道。
右手邊的藍冰輕哦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驚訝。但其實藍冰心裏是很驚奇的,她回想起冷漠身上那一身縱橫交錯的疤痕,終於知道那是怎麼來的了,她的心微微一痛。
冷漠帶著藍冰左轉右拐地走了一段時間,終於發現了一條沙漠中的小河,而此時已近黃昏,太陽餘光將整片沙漠照得金光燦燦,猶如一座金山一般。
冷漠從包裏拿出另一壺水晃了晃,也已見底了。藍冰定定地看著他,她想知道他有什麼辦法來裝水。
喝盡水壺裏最後一口水,冷漠將壺拋入河中,然後用手伸進迷彩服裏,竟掏出了兩隻大大的羊皮水袋,可以容納三倍於這種水壺的水,也就是說他們之後的九天裏不用擔心水的問題了。
“哪裏來的?”藍冰在身後問道。
“教官房裏偷來的。”冷漠淡淡道,仿佛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在前兩天,他偷聽到教官和上麵通話,知道最後的考核是要穿過塔克拉瑪幹大沙漠時,他便打定主意要多弄兩個水袋以便不時之需。
藍冰聽了冷漠的話一呆,無語。
夜色中,冷漠坐在高高的沙丘上,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沙丘下,藍冰靜靜走到冷漠拖下的影子裏,仰頭望著他寂寞的背影。
“或許,一輩子就這麼站在他的影子裏會不會是一個很奢侈的願望呢?”藍冰心裏偷偷這麼想著,臉上卻依然平淡如水。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漠站起來轉過身,而藍冰的眼神已經恰如其分的轉移到了天空。
冷漠一個翻身從沙丘上滾了下來,抖了抖身上的細沙。
“早些睡吧,明天他們就要追來了。”冷漠輕聲道。
藍冰點了點頭,躺在沙丘下就閉上了眼睛。冷漠就躺在她的旁邊,靠得很近,近到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體溫。
他們已經習慣了相互依偎著取暖,野外生存時,兩人隻有緊靠在一起才能更加溫暖。
“思琦姐姐,你還好嗎?”冷漠閉上眼睛的一刹那,腦海裏浮現出思琦溫暖的笑臉,那是冷漠當時唯一信任的人,現在又多了一個藍冰。
他相信藍冰,因為他們是同類。
內蒙古烏倫爾秘密基地的地下十八層,思琦神色黯然將一件件衣物放入一個大箱中。她家老爺子是中央組織部部長,老爸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紀檢委的科長,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大學一畢業就進入這個秘密基地。
思琦的老爸就她這麼一個女兒,而她老爸又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可想而知老爺子對這個孫女有多麼疼愛了,因此早就在催著思琦回北京。
思琦本想等冷漠回來以後再走,但老爺子催得急,她沒辦法隻能妥協了,明天她就要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