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徑直走向街道邊一家名為“正民診所”的店,這便是柳正民的診所。進去一看,裏麵人還不少,老老少少圍在一起,其中還不時傳來痛苦的呻吟。
“出什麼事了嗎?”冷漠想著擠了進去,隻見幾個男人或頭破血流,或手腳斷裂地坐成一排,柳正民正在和一名護士正在給其中一個人縫針。
“咦,你是誰啊,怎麼以前從來都沒見過?”一名中年婦女看到擠進來的冷漠問道,她從小在洪福鎮生活,這附近幾個村子的人上到老人下到小屁孩都能叫出名字。
這時柳正民正好縫好,他聽到這話抬起頭一看,眼露驚喜道:“恩漠,放學了啊?”
“是的,叔叔。”冷漠點點頭。
“喲,正民,這就是你說的那孩子啊,長得可真俊啊。”圍在那裏的人紛紛打量著冷漠,一些上了年紀的婦女都露出了慈愛的神色。
“是啊,恩漠,快給各位大叔大嬸打個招呼。”柳正民對冷漠道。
冷漠聽話地給這些人都行了見麵禮,讓這些人又紛紛讚歎起來。
“叔叔,他們這是怎麼弄的?”冷漠問道。
“他們都是洪村的,在樓上修補房子時樓梯倒了,全都摔下來了。”柳正民答道。
這是柳正民正在給另一位縫合傷口,而還有三人是摔斷骨頭的,正痛得哼哼直叫。
冷漠看著離他最近的一個男人的手彎曲著垂下來,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正骨的手法,於是不由自主地,冷漠蹲下來抓住了他這隻斷手,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手一轉,一陣骨頭喀嚓的聲響夾雜著這個男人的慘叫聲,這個男人的手骨給拚好了。
正在縫針的柳正民一驚,差點將針頭給刺歪了。他兩步上來抓起那個人的手一看,驚訝道:“恩漠,你怎麼會接骨?”
“我不知道。”冷漠搖搖頭。
於是在眾位大叔大嬸的強烈要求下,冷漠將另兩位的骨頭也接好了。一時間又是一陣如潮的讚美聲,有幾位婦女看向他的眼神就如看兒子一般,甚至還這個摸摸冷漠的頭那個拍拍冷漠的肩,這讓冷漠極為不自在,匆匆道別飛一般地逃了出來。
夕陽溫和地光芒傾泄在鄉間的田野上,到處可見戴著草帽挎著籃子的大嬸在菜地裏忙碌。頂著微微的清風,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冷漠隻覺身心浸潤其中的感覺非常美妙,他突然覺得這畫麵有些似曾相識,但當他試著回想時卻又成了一片空白。
“鈴鈴。”兩聲自行車的鈴聲從身後響起,柳恩雨騎著自行車一下停在了冷漠的身邊。
“柳恩漠,今天去上課了?有沒有被人欺負啊?”柳恩雨笑吟吟道,本來是問候的話語從她口裏說出來就變味了。
冷漠隻是斜看了她一眼,淡然地將雙手插在口袋往前走去。今天確實有人要欺負他,不過後來全都被他欺負了。
柳恩雨看著冷漠的背影哼了一聲,騎上自行車從他身邊衝了過去。
“你慢慢走吧,本小姐先行一步。”柳恩雨轉過身做了一個鬼臉,卻不想前輪撞到一塊磚頭,輪頭一歪連人帶車摔倒在旁邊的菜地上。
“柳恩漠,你這個混蛋。”柳恩雨從菜地裏爬起來,滿頭滿臉都是泥巴,她又將這一切都歸咎於冷漠身上了。
冷漠看著柳恩雨的狼狽樣,卻不知為何笑出了聲,嘴角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眼睛眯成兩個彎彎的月亮。而這笑容看在柳恩雨的眼裏就成了嘲笑了,她甩甩手腕,剛才摔倒的時候撐了一下現在酸痛酸痛的。
“要我幫忙嗎?”冷漠在路邊問道,眼睛裏的笑意還沒有完全消散。
“不要,誰要你假好心。”柳恩漠氣鼓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