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之後來到這個城市已經有快兩年的時間了,畢業的時候曾做過推銷員,拉過業務,最深切的感受就是人情淡漠得象一杯白開水。後來進了一家外資企業,現在已經成了人力資源部的一個小經理,在別人的眼裏也算是白領一族了吧。盡管是生活了快兩年了,但是畢竟在這個城市中算來我還是一個外來人,每天高節奏的工作和壓力,連交朋友的時間都被壓榨得所剩無幾。
時常在夜深的時候,我在坐在電腦前繼續著自己的工作,沒有親人的關心,沒有朋友的問候,寂寞便侵蝕這我的心靈。
鈴是個乖巧的女孩,大學畢業才不久,進入公司之後她成了我的助手,鈴來了之後我感覺自己的壓力便輕了不少,她是個很得力的幫手也是很知心的朋友。她和我一樣孤獨的生活在這個城市裏,她自己租了一間小屋住在城東,我則住在公司給我安排的公寓裏,我曾經幾次叫鈴搬來和我一起住,也好大家有個照應,但是她堅決不同意,她害怕因為我對她的幫助而讓我在公司不好做人。
看她那麼堅決,我便也不再勉強,但是在心裏便對她更是多了一份憐惜。
我去過鈴租住的地方,一個廠區的宿舍,鈴住在五樓,條件都還不錯,因為害怕找她不方便,我便給她再裝了個電話。鈴很愛美,在屋子裏放了一個好大的鏡子,我看她在鏡子前轉來轉去的,還打趣她說:看哪天鏡子裏照出個妖精來。她便臉紅紅的不說話。一個多月前的周末,鈴照例來到我的宿舍,這已經是慣例了,每個周末鈴和我就會難得的自己動手做一頓晚餐,隻可惜我們兩個的廚藝都不高明,不是鹹了就是淡了,吃完了收拾後碗筷我們便又跑出去大吃一通,但是做飯的那種樂趣卻可以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和鈴同來的還有一個女孩,看來很活潑和健康,年齡大概和鈴一樣大,鈴介紹說是她大學同學叫冰兒,也來這個城市工作,她們是前幾天才聯係上的,便拉來我這裏。
我很高興又多了一個夥伴加入我們的行列,最開心的是冰兒比我們都能幹,還能做一手好菜。那天晚上我們真算是盡興了,為了歡迎冰兒的加入我們還特意買了一瓶紅酒以示慶賀,冰兒很可愛,和鈴的文靜比較起來完全是另外一種類型。
後來的幾個星期因為有冰兒的加入,我們的聚會便顯得活躍了許多,她總能想出許多的小花招來逗人開心。
冰兒來了兩個星期之後便沒有再來了,我問鈴兒怎麼回事,鈴兒不搖搖頭說不知道,我想或許是忙吧,便也就沒有在意。
最近鈴兒的臉色一直不好,上班的時候也老是沒精打采的,我對她最近的工作表現非常不滿意,弄的文件老是出錯。
當我再拿著一份短短一篇便出現十多個錯字的文件扔到她麵前,她的眼睛裏湧出了淚花。下班之後我將她留了下來:“鈴,你最近怎麼了?老是精神恍惚”她眼中的淚花又開始湧了出來,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有些按捺不住,我是個急性子,鈴在我的心裏一直就象是我的妹妹,所以對她的事情我格外的上心。
“真的沒有什麼”鈴開始哭出聲來。“那你最近的上班怎麼沒精打采的?”
“晚上睡不好”鈴抬起頭來看著我。
“怎麼回事?”
“最近老做惡夢”玲抽抽噎噎的說著。
我鬆了口氣,以為什麼大不了的呢,我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真是個傻丫頭,肯定是你一天疑神疑鬼的,以後沒事別看那麼多的鬼故事和恐怖片”鈴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我感覺她的神情非常怪異,但又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周末鈴和冰兒沒有象以前一樣來我家,我打了個電話過去,一直占線,手機也關了,這丫頭一天怎麼回事?晚上一直睡不著,想著鈴這兩天怪怪的神情,便又撥了個電話過去,還是占線,我又撥她的手機,通了,接著傳出一個低低的女人聲音:“你家裏有鏡子嗎?”
我愣了一下,喂了兩聲,沒有聲音了,我將電話掛了,看看號碼,是對的呀。想了想再撥,通了,還是開始的聲音:“你家裏有鏡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