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在一處昏暗的房間內,一台大型的機器正在運轉中,顯示屏上是一個人體的圖像,旁邊是各種數值。透過機器的玻璃窗可以看到機器內一個男子正安靜的躺在那裏,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原本正常運轉的機器突然量起了一盞紅燈,並傳出警報聲,儀器內的男子原本平淡的麵孔上出現了一絲痛苦的神色。
儀器報警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可是卻並沒有人來查看這台機器……
片刻後,這台關閉了內部的燈光,整台機器出了顯示屏外隻有幾盞警報燈還在亮著。
又過了一個小時後,機器顯示屏上的一些數值歸零,隻有代表著氧氣的一項數值依然在跳動著……
兩小時候,代表氧氣的數值歸零,同時機器發出一聲液壓開啟的聲音,側方一扇玻璃門打開了,隨著玻璃門的打開,整台機器停止了運轉……
機器內的男子痛苦的表情隨著玻璃門的開始略有緩和,可是他依然沒有睜開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機器內的男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迷茫的看著頭頂的金屬,似乎在想著什麼……
蕭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視線的卻是白色的金屬和一小塊玻璃窗戶,透過窗戶他看到外麵漆黑一片,好像遠處有著一絲燈光,但是卻很微弱,好像隨時會熄滅一般。
試著去活動了一下手指,剛剛醒來的蕭禹覺得好像除了眼睛外,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存在了一般,即使此刻也隻能微微的動下手指,依然無法活動。
一邊嚐試活動身體,蕭禹一邊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儀器裏。閉上眼睛,蕭禹努力的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一個個畫片快速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消失,蕭禹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好像丟失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斷斷續續的。
在這個奇怪的儀器中趟了一會兒後,蕭禹的手終於能抬起來了,雖然有些吃力,但起碼已經可以動了。
蕭禹伸出右手,抓住扣在自己嘴上的奇怪的呼吸罩,試圖將它扯掉,可是這時他才發現,呼吸罩內還有一根管子直通自己的喉嚨,順著喉嚨進入食道內。
當蕭禹試著將它拔出來時,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便隨之產生,這種感覺可並不好受,不過蕭禹還是忍著這嘔吐之感將這伸入食道內的管子一點點的向外拔出。
幾分鍾後,蕭禹終於將那根可恨的管子拔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呼吸幾口氣後,蕭禹試著坐起身,雙手雖然沒多少力氣,可是他還是勉強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而在他的肚臍附近,竟然還有一根管子。
這根管子很細,大概比輸液的軟管還要細上幾分,蕭禹隨手就給拔了出來,這次倒是很順利,幾乎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而且管子出來後,肚臍那裏幾乎看不到傷口,隻有一絲紅色的痕跡印在那裏。
靠著這儀器的一側蕭禹又休息了一下,此刻他也發現自己原本頭部所在的方向是開著的,拖著疲憊無力而且還沒有完全適應的身體想著那裏爬去,此刻他的身體也隻能保持這種爬行的狀態,而根本無法站起來行走,一方麵是那充斥著身體的無力感,另一方麵則是好像自己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並不適應自己的身體,想要去做什麼,可是身體卻並不能很好的去完成他大腦的指令。
順著那儀器的出口,蕭禹爬了出來,好在儀器出口距離地麵不高,蕭禹便直接爬向了地麵,可是他的手臂此刻根本無法支撐他身體的重量,因此蕭禹便自己摔到了地上,雖然有些疼痛,但是卻讓蕭禹感覺自己從一個籠子裏跑出來了一般,心情很好。
躺在地麵上,看著四周的一切,蕭禹知道自己應該是在一家醫院裏,因為他不遠處便有著一個手推車,上麵放著一些瓶瓶罐罐還有針管、針頭、注射器等醫療用具,儀器打開的方向牆壁上是一扇巨大的透明玻璃,旁邊有一扇門。
“有些不像醫院啊,怎麼還有這麼大的玻璃呢?”蕭禹翻了個身,準備爬過去看看,可是一陣疼痛感從下巴處傳來,蕭禹低頭看時不由得一笑,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胡子竟然長這麼長了,翻身時無意中幾根胡子鑽進地麵的縫隙中拔不出來,所以才產生了那疼痛的感覺。
“我這是睡了多久啊,這麼長得胡子,難道睡了一年?”蕭禹無奈的笑了笑,將自己的胡子拔出來後向著那扇門爬過去。
扶著旁邊的手推車,蕭禹慢慢的站起了身,在手推車的幫助下來到門邊,卻發現這門並沒有門把手,而是在門的一側有著一個液晶屏,液晶屏上有著一個手掌的圖案。
蕭禹楞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麼高級?指紋和掌紋的識別?”
試著將自己的手掌按到了那個液晶屏上,液晶屏閃動了幾下後隨著“哢”的一聲,那扇關閉著的門自動向外打開。
“還是液壓的自動門?到底怎麼回事呢?”蕭禹有些疑惑了,醫院中是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房間的,這裏……
推開手推車,蕭禹扶著牆壁向外走去。
外麵是一條長廊,長廊上方隻有幾盞應急燈在亮著,燈光很微弱,好像隨時會熄滅一般。蕭禹按照應急燈上的提示向“安全出口”走去。
昏暗的長廊中蕭禹看到了一間間空著的房間,每個房間都很是淩亂,好像是走的人很慌張。蕭禹見到一間房間中有一個開打著的櫃子,裏麵掛著幾件衣服,便走了進去,取出那略小的褲子和襯衫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隨手撿起地上的幾張紙,吹去上麵的灰塵……
蕭禹整個人如遭雷擊般愣在了那裏,那幾張紙是一張值班表,上麵的第一個日期赫然是2014年的9月28日。
在蕭禹的記憶中,最後的記憶是自己受傷昏迷,而那一天是2012年的1月15日,是她的生日……
蕭禹知道自己昏迷了很久,不然胡子也不會這麼長,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昏迷了這麼久,這紙上的日期是9月28日,可是這紙應該是這裏的人離開前所留下來的,看這裏的荒涼景象,起碼他們離開也要有幾個月了,也就是說自己昏迷了至少有三年的時間。
三年,就這麼不知不覺間在睡夢中度過,蕭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這一切,不敢相信這個不得不相信的事實、
“她還好嗎?”蕭禹在心中問自己,一絲苦澀浮現在心中……
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手中的紙,蕭禹的記憶回到2012年……
“嘿,帥哥,追得咋樣啦?”吳飛拍著蕭禹的後背問到。
蕭禹脫下身上的作訓服,露出精裝的上身,回頭看著自己的隊友,靦腆的笑了笑“嘿嘿,革命尚未成功啊”
吳飛也脫掉了身上那寫有“特警”字樣的作訓服,無奈的搖搖頭“你太笨了,這都多久了,你還沒追到手,哥要有你這長相,有你那家庭條件,早就美女排成排的來追哥了,哪會向你,對一個見過一麵的女孩癡心成這樣,非要一棵樹上吊死,關鍵是人家還沒看上你”
蕭禹嘿嘿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人口中的那個“她”便是蕭禹一直在努力追求的女孩。
某一天,人海中,蕭禹遇到了她,隻是一麵之緣,蕭禹喜歡上了那個女孩,蕭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如此的心動,隻是一種感覺,一種讓他為之瘋狂的感覺,他喜歡上了她。
之後蕭禹便一直努力的去追求她,可是女孩雖然說不討厭蕭禹,卻也同樣沒有喜歡上蕭禹,兩個人便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相處。
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關係並沒有任何的進展,甚至有些退步,蕭禹在這方麵實在有些笨拙,而偏偏因為他太過在意而做錯或者說錯了一些地方,所以兩個人之間沒有一點點得進步……
蕭禹曾對她說過,每個生日都會陪在她的身邊陪她度過,去年的生日,她和朋友一起過的,蕭禹隻是默默的來到,放下自己的禮物,說了聲“生日快樂”後,默默的離開……
今天同樣是她的生日,蕭禹看著自己的櫃子中那個精致包裝的禮盒,傻傻的笑著,禮物雖然並不值錢,卻是蕭禹用了半個月時間精心挑選的,他希望她會喜歡這個禮物。
“有任務,換衣服!”一名隊員突然跑進來對著正準備換衣服下班的幾人喊了一聲。
蕭禹楞了一下,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本打算換好衣服去見她的,沒想到偏偏這個時候來了任務。
換上剛剛脫下的作訓服,想了下,蕭禹將那禮物放進了自己的褲子兜內,然後到裝備室取了槍支後登上了黑色的特警車。
在車上隊長簡單把事件經過說了一下,蕭禹的心突然跟著猛的顫動了一下,因為隊長說的劫持人質事件所發生的地方,正是她過生日所在的酒店。
蕭禹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會是她的,不會是她的……
車子想著刺耳的警笛,片刻後便來到了此刻已經拉上警戒線的酒店外圍。
隊長在與現場警察簡單的溝通後回到蕭禹等人身邊“對方是五個殺人逃犯,警察在追捕中沒有料到對方會隨身攜帶武器,被對方打傷兩名警員後,逃進了這家酒店,現在酒店內有十幾名人質,目前談判專家正與對方溝通,吳東、吳飛,你倆負責狙擊,去找位置吧,聽指令行動,其他人按照預案做準備。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眾隊員齊聲喝道。
蕭禹心緒不寧卻不敢開口問隊長那人質中是否有她,因為他知道,如果問了,隊長也許會不讓他加入到這麼行動中去。
蕭禹伸手摸了摸褲腿兜內的那個小禮物,心中祈禱著她千萬要安全。
談判專家的談判終於有了個初步的結果,對方同意釋放幾名人質,同時要求警方給他們提供一輛悍馬車,並且要了五百萬現金。
隊長再次將隊員們聚集起來,製定新的作戰方案,由於這家酒店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建築,四周大量采用了玻璃幕牆,這給他們的行動帶來了很大的不便,在找來了酒店經理後,他們找到一個可以進入酒店的方法,在酒店的頂層有一個可以打開的出入口,但是由於酒店四麵多是玻璃幕牆,想從酒店附近攀爬到頂層又不被對方發現顯然很困難。
蕭禹時不時的朝酒店裏那聚集的人群中看去,不過因為酒店內有大量裝飾品,他並不能看清裏麵所有的人,而她是不是也在其中,蕭禹不得而知,他打了她的電話,沒有人接聽……
蕭禹所在的城市是一個三線城市,不可能會調來直升機讓他們實施空降,不過好在酒店兩側各有一棟高過酒店的建築,可以搭建一條臨時索道,讓隊員們爬到中間位置後,在酒店上方垂直下降,但是這有很大的危險性。
蕭禹第一個站出來主動要求加入突擊隊伍中。
當然這隻是備用的方案,第一方案依然是將劫匪們誘出酒店,然後再適時進行圍捕。
半小時後,索道搭建完畢,同時劫匪要求的悍馬車和五百萬現金也已經就位,劫匪中的一人用槍指著一名中年婦女的頭走出了酒店來到門口的悍馬車前檢查了一番,對著身後的另外兩名劫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