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仿佛是要把整個演武台烤成紅熱鐵板,而台上的兩人一絲也沒有感覺到熱意,盯著對方的目光從沒有移開過。
“小子,既然你和李寒生打成了平手,那麼打敗你,也就是等於打敗了李寒生。”錢哉輕舔一下嘴唇,如毒蛇一樣陰冷的目光微微閃爍,說道。
王簡則是不置可否,淡淡說道:“李寒生是現在靈士一下第一人,要是大家都挑戰他,豈不是應付不過來,我隻是替他將一些廢物篩選掉而已。尤其是某些手下敗將。”
縱然是大戰在即的緊張時刻,眾人依然忍不住輕輕一笑。
聽到這帶有嘲諷的話語,錢哉麵色陰沉:“口舌之利,等我把你打趴下,你就不會這麼猖狂了。也好,先拿你熱身,再解決李寒生。”
“加油,王簡。”
人群中忽然有些人齊聲大喊,王簡看去,是洪武師以及其他武師,還有眾多武堂弟子。
自從王簡挑戰眾武師後,王簡在武堂中的名聲已經是不遜色於李寒生,後來王簡又經常謙虛地去請教武師,給武堂上下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此時王簡替李寒生一戰,武堂眾人自然是到場加油。
王簡見武堂眾人如此熱情,心頭上感到一股溫暖,向武堂眾人點點頭,微笑致意。
林煙倒是早早進入李府,現在不出來湊熱鬧,是為了讓王簡可以安心一戰。畢竟周圍可能隱藏著殺手。
演武台上戰意如火,演武台下人浪如潮。
在演武台正對麵,是富貴子弟常常光顧的煙花妙地——紅粉樓,紅粉樓上下裝飾得華麗奢靡,在其三樓正麵對著演武台的是摘花間,更是金銀珠玉,錯落其間,比其他房間高級一等,進過這裏的,都是臨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間,便是紅粉樓最好的房間,演武台附近的風景盛況,盡在眼底。
今天演武台出現了這一場大戰,這摘花間如以往盛事一樣,原本就高昂的價格上調了數倍。
摘花間上,一張朱紅澶木小桌,古樸典雅;桌上是青天玉石做的茶幾,晶瑩光滑;茶壺裏的雪域紅袍,是百萬裏外那大趙帝國的精品。
這些東西,平常人家窮其一生,也買不上一兩件,單單是那雪域紅袍的運費,就足以讓平常人家吃喝一年。然而,這房間中的所有器物,都是與這些東西一樣奢華。
桌邊一位星眉劍目的青年,身著純亮黑色的錦衣,背靠著澶木椅子,端起那青天玉石做的茶杯,移到一位女子的口中。
那女子瓜子麵容豔麗近妖,身材妖嬈,顯然是天下少有的尤物,此時又是輕紗紅衣,隱隱間看見內中的景色,更讓人血脈賁張。
這女子就是這紅粉樓的招牌花魁,紅紗姑娘。沒有千兩白銀休想能買得起她的一個晚上。
紅紗坐在青年膝上,一身柔軟地伏在青年身上。濃妝紅唇輕抿一下茶杯,飲一小口杯內的茶水。然後一雙媚眼崇拜地看著青年,輕輕說道:
“還真如少城主所言,在演武台展開一戰。李府還真是忍不住。”
少城主司徒騰哈哈笑道:“他們那些人就是矯情,放不下那一點麵子。紅紗姑娘,你覺得這王簡有幾成勝算。”
紅紗姑娘遙遙看著台上的兩人,一個是陰冷枯瘦,如蛇一般的惡心模樣,一個是陽光少年,自信昂揚;明顯是對王簡有著不小的好感,而錢哉則是負麵印象居多。但是,錢哉看起來經驗豐富,定是有一些把握,又是司徒騰的人,紅紗自然是知道如何說話。
她完美掩飾住眼中的不甘願,極為自然的說出來:“王簡哪有勝算,隻是一個腦子衝動的熱血少年而已,等他被打敗時就知道他是多麼渺小了。”
“不愧是臨山城頭號花魁,就是會說話。”司徒騰在她臉上輕捏一下,笑道,“不過,我倒是對王簡有點興趣,畢竟,能與李寒生打平,那身上的實力應當也是有一點的。不知道錢哉會被他逼得用出多少底牌。”
紅紗姑娘點頭附和:“少城主說得在理。”
在兩人悠閑地飲茶笑談中,演武台上人影一動,戰鬥瞬間開始。
隻見演武場上瘦小的錢哉一個詭異的起步,整個人如同毒蛇一般彎曲前進,王簡也不客氣,筆直地衝上去。
到達演武台的中央,錢哉忽然身體一扭,後腿閃電般襲擊,仿佛是一條蛇甩尾攻擊。
這一擊極為危險,錢哉看樣子是準備來個下馬威,一開始就在氣勢上壓倒對方。圍觀者中外行的,還隻是覺得一個怪招而已,內行的有些已經是驚呼出聲。武堂的武師們有為人師表的敬業精神,已經開始為弟子講解了。
“這一腳的角度實在是太刁鑽了,而且速度太快,這樣的攻勢,就是李寒生也難以施展,至於防禦,也必須用上十分力氣,才能不著道。”
眾人反應各不相同,有一點倒是一樣,皆是目不轉睛,看著王簡如何化解這攻勢。
“啪!”
王簡一隻手橫甩而過,正好抓住那迅速來襲的蛇尾一腳,將其穩穩抓住,發出一聲清脆的拍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