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在一邊聽著,頓覺羞惱,粉臉漲紅,橫眉豎目地瞪著芳官:“大膽,你這人好不知道羞恥,什麼玩意兒,竟然敢在郡主麵前放肆,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芳官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白玉的話刺耳,隻是看著西涼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在下隻是按照大長公主的吩咐來伺候郡主,若是郡主不喜芳官,也請郡主讓芳官在郡主身邊呆三個月,便是將芳官當成尋常奴仆使用也就是了。”
????也許是西涼茉被百裏青的無恥影響久了,對於芳官那樣的話語,她倒是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窘迫的,隻是她覺得非常有意思的一點就是——芳官這樣伺候人的男寵,說話如此放肆而直接,與他的容貌氣質反差極大。
????而且,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考慮過這樣直接的語言會得罪人?
????西涼茉看著他,挑眉輕笑道:“既然是公主的好意,本郡主怎麼會不領呢,你想跟著本郡主,就跟著吧。”
????芳官仿佛一點也不意外西涼茉的應承,便恭敬地一拱手:“多謝郡主體恤。”
????畢竟太平大長公主的好意,不是可以隨便拒絕的,她給的人也不是可以隨便處置的。
????“郡主!”白玉很是不讚成地想要說什麼。
????西涼茉淡淡地道:“不過既然身為男寵便要有身為男寵的自覺,若是做出什麼背叛主子的事,休怪我無情。”
????芳官一怔,隨後依舊微笑點頭:“那是自然,芳官一向謹守本分。”
????西涼茉忽然問:“是麼,那你的主子是誰?”
????芳官有些疑惑西涼茉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地回答:“是太平大長公主。”
????話音剛落,芳官忽然地就覺得頸項上瞬間一冷,有極為銳利的刺痛傳來,令他下意識地一下子就撫上自己的脖子,那裏擱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西涼茉瞬間出手,直接毫不客氣地劃破了他的脖子,鮮豔的血順著銀亮的匕首緩緩地下滑。
????西涼茉手握匕首,再一次微笑地問道:“你的主子是誰?”
????芳官看著麵前笑容婉約的美麗女子,她就像一朵盛放的黑牡丹,黑色的花瓣、猩紅的花蕊,有一種詭異的迷人豔色,隻是這種豔色也掩飾不住她眼底的殺氣與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森然寒意。
????芳官不自覺地改了口:“是郡主。”
????西涼茉方才收了手上的匕首,又恢複了方才的淡然:“很好,本郡主身邊從來都不放閑人,也不喜歡放有二心的人,既然你是本郡主的男寵,那麼在這一段時間內,你是本郡主的所有物,若是讓本郡主發現你有二心的話,本郡主並不介意再重新賠一位男寵給太平大長公主。”
????說罷,西涼茉便轉身向禦花園而去,白玉看著芳官怔然的神色,不由露出個譏諷的笑容,隨後立刻轉身跟上了西涼茉。
????芳官撫摸著頸項上那一道並不算深的血口,看著西涼茉遠去的背影,不由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
????這一位風口浪尖上的郡主,還真是……和傳聞中的任何傳聞都很不一樣呢。
????既非淫蕩好色,驕縱無禮,也並非溫柔和婉,楚楚可憐。他伸出舌尖輕舔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液,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詭異笑容。
????精致的唇角邊沾染了豔麗的血液,讓他看起來異樣的詭譎。
????隨後,他拿出了白色的帕子,將自己的脖子簡單的包裹了一下,順帶也遮住了被染紅的衣領,便也立刻跟了上去。
????在他們都遠走之後,一道穿著寶藍萬福禙子並黑色流雲錦馬麵裙的身影緩緩從一邊的花叢間走出來,看著遠去的人影,露出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
????“王妃,怎麼了?”不一會,花叢間又轉出一個手裏提著小籃子的中年嬤嬤,她看著自己的主子沉思的模樣,不由有些奇怪地問。
????德王妃唇角彎起,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喃喃自語地道:“本王妃就說了,貞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小賤人,這才幾日,就耐不住寂寞了,哼!”
????德王妃說完,忽然一轉身冷道:“阿早,咱們走!”
????“去哪裏,王妃,小王爺交代過讓咱們早點回府去。”早嬤嬤是德小王爺親自派到王妃身邊伺候的人,自然唯司流風的命是從。
????“去本王妃要去的地方,怎麼,就連你一個小小奴婢也敢不聽本王妃的話了,是麼,司流風就算是小王爺,未來王府的繼承人,本王妃還是正經的德王妃,是他的娘親!”德王妃忽然橫眉豎目地冷笑道。
????自從那日司流風阻止了她在西涼茉回門之日壞對方的名聲的舉動,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對自己這個娘親就不甚如之前那麼言聽計從了,後來自從她幫著皇後娘娘除掉西涼茉的事不成之後,司流風又將她身邊的人都換了不少,如今她連出王府的自由都沒有,如果不是韓貴妃召見內命婦,以顯示她帶領六宮大權,否則她也沒有機會再次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