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暮楚拿起我的包袱,衝著閉月點了下頭,便拉著我走開了。我鬱悶的盯著他的手,我可還有話要問呢,他怎麼能就這樣拉走我?
鬱悶壞了的,任他將我帶到馬車上!上了車,我突然記起了東洛晨,忙拂開簾子,衝著正要上來的呂暮楚道。“洛晨呢?你放了沒?”
他一巴掌過來,按住我的腦袋,稍一用力,將我的腦袋給硬壓回車廂內!氣死我了,我氣呼呼的想再與他對峙一下,可是剛拂開車簾,就撞進了他的懷抱!這一撞,我不打緊,可他先前那一張死人臉卻變了。他嗬嗬笑道。“娘子,怎這般心急,眾目睽睽之下便投懷送抱?”
“混蛋!”我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坐回車內,偏過頭不再理他!
他輕笑著從後麵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頸間。“謝謝。。。”
我一怔,心裏有份甜蜜滿滿益於胸腔,左心方,右心方,左心室,右心室。。。!
“東將軍,我早將他放了,如今也許在營中,帶兵休整!”
我點了點頭,貪婪的享受著在他懷中的溫柔。
猛然想起包袱中的那一道聖旨,這是東洛晨的母親,臨死前拜托我去蘇府要的。從拿到之後,一直都擱置在那,覺著偷看別人的秘密,實屬不好,便一直貼身放著!好在,隻是一塊布條,並非電視裏演的那種!
從包袱中拿出那道明黃的聖旨,交給呂暮楚,有些鄭重其事的道。“此道聖旨,是東洛晨生母在世之前囑咐我辦的一件事,說是拿到聖旨,讓我交給你!忘了好些日子了,今日總算想了起來,也算是告慰了她在天之靈吧!”
呂暮楚接過那道聖旨,並未急著打開,而是放在車廂內的一個茶幾上。“東洛晨的父親,乃我們天龍國的功臣,晚年歸家耕織,卻慘遭奸人陷害,被斬首示眾!東洛晨乃竟軍的遺孀,做為補償,理應好好培養!”
我看著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扯著扯著,扯上他的身事了呢?
他倒開明,不想賣關子,開門見山的說了。“此道聖旨便是那日下令處決時的聖旨,上麵所寫全是對老將軍一些莫虛有的罪名,不看也罷!”
我不信邪的,拿過聖旨看了起來!與他所說,不差分毫!隻是。。。這樣一張聖旨有何用處呢?虧我那日冒著“生死的威脅”前去偷!
他似嘲弄的笑了一下。“平日裏,不是挺聰明麼?怎生今兒這般簡單的事理兒都看不出了?”
順著他的話,我開始回想起來了,包括那日東洛晨失魂落魄的否認他娘不會讓我那樣做,現如今似乎可以聯係到一起的!可找不著中心,不知如今串聯!
“試想一下,她讓你拿這道聖旨給我看,是為了何事呢?”
拿這樣一道聖旨給他看,上麵全是罪惡昭昭的說辭,這樣一來,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了。一,是為讓王爺替他們平反冤情。二,是為著讓呂暮楚產生那麼一點內疚,能夠好好的栽培他們的兒子,東洛晨!
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當時那種情況,我根本不認識王爺,而她讓我千裏迢迢找到王爺拿這道聖旨給他,若好的話那還好,她兒子可以做個將軍,光耀門楣!可。。。倘若不好的話,那王爺一怪罪下來,直接受害人就是......我!
將這道聖旨交出,少說也是一個死罪,外加株連九族!而她讓我給王爺,而並非皇上,想來又是在替他們的兒子做考慮!聖上大怒,那她的兒子必會受到牽連,少則關進大牢,或者發配邊疆,大則死罪難免!
好狠的心呐!我隻覺得從頭頂被人澆了一大盆子的水,身體一直濕到腳底!就算她再怎麼愛護她的兒子,可她竟然這樣陷害我!虧我還舍身就義的既是為她找聖旨,又是為她兒子找師傅的,結果到頭來,卻成了別人的一顆棋子,被玩於股掌之中!
呂暮楚見我瞬間煞白了臉,知道我一定是知道了人心的險惡,而他,也在此時轉開了話題。“這聖旨,你是從何而來的?”
勉強止住了心悸,輕籲了一口氣,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倘若,我不是恰巧與呂暮楚認識的話,我想今日成了孤魂野鬼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