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設施的水位還在上升,指揮室的空氣也開始渾濁,肆麟玄卻渾然感不到這些。
紅蓮繼續說道:“據說這個報告可以預知未來數年的全球氣候環境精確變化,對於戰後的這個世界來說,誰得到了這個報告誰就幾乎能夠控製世界,你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玄當然明白,他知道由於那場最終戰爭,地球已經達到極限,戰後十餘年來整個人類幾乎都是同巨大的氣候變化抗爭,如果紅蓮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個報告確實可以影響世界的格局。本來玄不相信能夠有這種東西存在,但是眼前的事實讓他不得不相信,他想了想道:“恩人、我不得不問,您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您那不可思議的力量又是怎麼回事?您到底是誰?如果我不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就不能夠幫您。”
紅蓮歎了口氣說:“這件事說起來話長,我就簡單的說吧。這幾年台灣郡是全球受災指數最底的地區,聯大政府(聯合國大會,當時人類名義上最高的權利機構)已經開始注意他,去年台北的大移民並沒有得到聯大的批準,所以聯大派專員來到台灣秘密調查他們,可是當他們知道了秘密專員的事情後就起了殺心,於是他們想利用這次災難來殺死專員,我是專員的朋友,得知消息後就趕來台灣,然而還是晚了一步,混在難民中的他完全不知道內情,所以你必須盡快的將所有的難民放進停機坪,就算沒有他,還剩下的難民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時間緊迫,其他的事一會我再告訴你!!”他露出少有的激動。
玄說:“明白了,看來隻有如此了!我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布置。”玄紅蓮坐在那裏微微一笑,點點頭。玄轉過身拿起話筒調到比約克的頻率道:“比約克,比約克,我是肆鱗玄!請回話!”另一邊傳來了呼喊的聲音:“誰!!我這邊沒空!”
玄道:“我是肆麟玄!肆麟玄!你他媽的連我都聽不出來嗎!!”玄好象忘記後麵還有一味女士忙打圓場道:“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比約克非常激動的旱道:“頭!!!可算聯係上你了!我已經把物資移到地下停機坪中了!可是難民已經把防水門給堵住了,我已經嘣了他們十幾人了,可他們還是拚命的往裏衝,外邊的人被風刮走的和被冰雹打死的不計其數呀!要不是我們有機甲部隊我們恐怕已經挺不住了!!”
玄聽到了情況後道:“比約克!你聽好了,情況我已經了解了,再這樣下去部隊和難民就會同歸於盡!把難民全部放入停機坪,關閉防水門!”
比約克回話道:“頭,讓他們近來嗎?那情況可就控製不住了!台北下半年的救災物質就全完了!”
玄有些著急道:“你費什麼話!我馬上就到你那邊去,雨水再增加我們誰都別想活過這次台風,我在你的正下方的二層,水都快到我的腰了!地下中心的排水極限早就到了,快執行命令!!”玄的口氣有些生硬了。
比約克那邊答道:“是!長官!執行命令確認!”
這時玄才鬆了口氣道:“這樣您看行嗎?——誒!”他想回頭同紅蓮說話,隻是紅蓮蹤跡不見!他又回複了苦笑的“力量”自言自語倒:“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呀!恩人應該不會害我吧?還想問他的來曆或要電話呀,男人對美女的抵抗力真低呢.”他知道他現在沒時間想這些,但是他也知道放難民進入地下設施是正確的,無論紅蓮說的是真是假,因為外邊的風眼已經到了,將他們關在外麵等死的事玄是做不出來的。想著想著他已經按照後背上AI副官的指引象一層的停機坪跑去。
到達一層停機坪電梯口的玄已經有點喘了,他發現電梯係統已經全部停止,四周到處都是從上層滲下來的雨水。
“AI先生,看來你這條最捷徑已經行不通了。”玄說
在他背上的A434回答:“地下設施已經報廢一段時間了,能夠有電力供應已經不錯了。我們隻有通過前麵253米的通訊應急樓梯上去了。”
玄一想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他躺著齊腰深的雨水艱難地向應急樓梯走去。到了樓梯口玄已經不能再苦笑了,有如小瀑布的金屬樓梯拚命的象他這層傾瀉雨水。玄知道他沒有時間再去選擇,將槍背到身後雙手握緊樓梯扶手,無助的向上爬去,那幾乎是用雙手在爬樓一樣,要不是多年來的“身先士卒”保持了他過人的體力,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不能完成的。他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水流衝地漂了起來,雙手已經有脫力的表現,當他到達一層時,他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癱瘓”在一層的樓梯口,他不斷的喘著粗氣雙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抖動,他將槍從後背拿了下來,當作拐杖勉強的站了起來,推開了通往一層停機坪的大門。
突然一股強大的水流迎麵撲來,玄已經再也沒有力氣與它抗衡了,一下就被衝回了樓梯口,就在他要絕望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機械手拉住了他的軍服,隨後傳來了人類的聲音:“是肆麟玄少校嗎?”玄的視力已經有些模糊他用最後的力氣問道:“你是誰?”。
那人答道:“長官我是機甲連第二班的4203車車長。”
玄這才看清楚,確實是自己部隊的機甲,這才鬆了口氣道:“快把我送到比約克那裏!快!”機甲輕輕的將肆麟玄放到了“肩膀”上,來到了停機坪大廳。
與其說是大廳,更不如說廣場更合適,這個停機坪幾乎有幾個足球場那麼大,已經不足萬人的難民,和中華省的十幾架大型運輸機將它添的滿滿的,照明係統幾乎已經癱瘓,隻通過十幾架飛機的照明勉強維持,人口的密集是玄沒有想到的,大部分人都泡在水裏,看來比約克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將難民全部放進停機坪,機甲停了下來,裏麵的車長(駕駛員)說:“長官,由於水位太高,人員太多機甲的行動速度太慢,我們將海岸救生倉庫中的救生皮艇用來當作停機坪中的交通工具。”
說著一艘皮挺來到了機甲的腳下。玄這時已經在機甲的肩膀上休息的差不多了,機甲用一隻手掌當作階梯,另一隻攙扶著玄跳入皮艇,然後玄轉過身對車長說:“你是第一機甲連的李唯把,你的通知各個機甲連,不要維持停機坪中的秩序了,把守全部的出口,不準一個難民跑掉。”
“是!”李為答道。
隨後向皮艇的駕駛員點了點頭,他們便向中心指揮區駛去。
坐在艇中的玄望著在水和黑暗中的難民,還有那些看守他們的士兵們心想“這些難民都是最終戰的受害者,他們同自己一樣是人類,為什麼幾十年過去了,他們便成為各洲省的負擔了呢?難道人類真得遇見滅頂之災時才能夠團結嗎?才能夠思考“人類”的意義嗎?”。
停機坪的水位還在上升中,比約克的指揮部設在一架在停機坪中央的運輸機的巨大機翼上,這主要是方便了解整個停機坪的情況,不過由於是巨型運輸機的緣故所以機翼上的指揮部也不算狹窄。
玄到達有三層高的飛機頂部,比約克在指揮幾個隊長,他是一名中年強壯的男子,灰色的頭發再加上鼻子下麵兩瞥白色的胡須使他看起來比一般同領人大很多,看見肆麟玄走了過來他胡子一瞥笑道:“瞧瞧,誰回來了!這不是我們老大嗎。他還真夠身先士卒呀!”玄臉一紅他是知道比約克願意挖苦人的習慣,平時他都反咬幾句,可是今天目睹著這麼多的兄弟死亡的他再也無法說出口。他同時也知道知己不管坐到什麼職位都喜歡同自己的兄弟們衝鋒,對於一個部隊的總指揮官來說確是一個致命的問題。這次的事件就是一個鐵證,要不是有比約克這個老隊長在這裏坐鎮,部隊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玄走進搭在巨大機翼上的指揮部,將A434的頭和自己的衝擊槍放到了桌子上說:“好了,別挖苦我了,我知道自己的問題。情況我在小艇上聽說了,防水門已經關閉,大部分難民已經進入,其於的情況怎麼樣了。”
比約克鄭重的說:“你下次可別這樣了,來我們看看現在的形式。”他指了指桌子那裏的幾個軍用顯示器道:“你看,風暴比台灣政府預計的大得多,而且有海嘯的可能,我們所在的地下救災中心的一層按原來的設計是足已抵禦海嘯的,但是這裏的人太多了,他們幾乎都是難民,而且台灣本地的軍警基本上已經都被幹掉了,爭奪防水門時的那些屍體我已經讓7連的人圍上了,要不是必須馬上關上防水門我一定會把這些能夠刺激他們的屍體放在外麵。你的命令很及時,不過也很冒險。”
玄想了想道:“我們來台灣的目的是什麼比約克?是AI!那些同難民聯合的AI那裏去了,這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過來時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整個停機坪中幾乎都是人類,那些軍用AI呢?!”
比約克道:“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這方麵我也想過,不過我認為當務之急是安定下麵這些難民,否則我們這千餘部隊早晚同這些難民同歸於盡。外麵的風暴如果繼續加強,我們基本上還得同他們在這裏共同度過幾天的時間,要是加上海嘯的因素的話,台灣和聯大的救援就更不知道什麼時間能到了,從某種角度上說我們和難民都被困在這裏了。”
玄想了想比約克說的有道理,何況還有紅蓮同他說的事,看來報告和聯大專員的是可能性非常的高。
比約克看著這個多年的朋友和長官沒有說話,知道他正在想辦法處理當前的局麵,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在亞洲的幾個特殊部隊中就屬他們的第四大隊最為傑出,而他們之所以傑出的原因就是這個長官,無數次的身先士卒卻總能奇跡般的生還,無數的困難的局麵總能一一化解,麵對著聯大和個個勢力的壓力他總能在他的苦笑中從容麵對。同是四十多歲的人他怎麼就不老呢?從他緊鎖的眉頭來看這次事件是多年來最令他困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