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瓔瓔抿著嘴不答話。
“靜塵,你今年多少歲,你都不知道呀?”簡兒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眼蘇瓔瓔。
“九歲。”蘇瓔瓔黯然垂瞼,九歲的身體困住的是二十六歲的靈魂。
“我們一樣大,我也九歲。”簡兒笑笑,“靜塵,你會在這裏住多久?”
“不知道,也許幾年,也許幾個月。”蘇瓔瓔不知道慧謹和宋箬溪的父母是如何安排的。
“靜塵,你……”
一問一答,拉近了彼此的關係。
說是杏林,實際就十來棵杏樹散落在一條清澈的小溪兩岸,杏子黃澄澄的掛在枝頭,誘人之極。可是杏樹這麼高,這小身板夠不著呀。
看得見吃不著,這是讓她畫餅充饑嗎?蘇瓔瓔用不善的目光盯著簡兒,“怎麼弄下來?”
“別急,看我的。”簡兒脫下身上的灰色僧袍,象隻猴子似的,飛快地爬上了樹。
“你還真不象個小尼姑。”蘇瓔瓔感歎道。
“我都說了,我不是小尼姑!”簡兒氣呼呼地把剛摘下來的杏子塞進嘴裏。
“你別光顧自己吃,丟兩個下來給我。”蘇瓔瓔看著杏子直咽口水。
簡兒三口兩口把杏子吞進肚子裏,撅嘴道:“我不是小尼姑。”
“行行行,你不是小尼姑。”無關緊要的問題,蘇瓔瓔不堅持。
簡兒很容易滿足的,聽蘇瓔瓔改了口,就丟下幾個杏子給她。蘇瓔瓔拿著杏子去小溪邊洗,剛一蹲下,就失聲喊道:“簡兒,簡兒,你快點過來!”
蘇瓔瓔驚慌的聲音把樹上的簡兒嚇了一跳,趕忙從樹上溜了下來,跑過去一看,原本清澈見底的溪水變紅了。
“好象是血染紅的。”簡兒皺眉,誰這麼大膽敢跑到庵堂後山來殺生?
“血?”蘇瓔瓔斜睨簡兒一眼,“你確定?”
“我們到上麵去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簡兒拖起蘇瓔瓔,撥腳就往上遊走。
“哎哎哎,簡兒,這不行,萬一那些獵殺動物的人還沒走,怎麼辦?”對簡兒的冒險行為,蘇瓔瓔非常不讚成,“我們還……是回……庵堂找人來好……些。”
“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簡兒無所畏懼,勇往直前。蘇瓔瓔人小力弱,被簡兒拖著,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哎呀,真是的!”蘇瓔瓔愁眉苦臉。
越走溪水越紅,兩人從一棵枝條橫過小溪的樹下鑽過,就看到一個人仰倒在水中。
“是個人!”簡兒驚叫。
受傷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他容貌雖然俊秀,可是因為失血過多,蒼白的可怕,身上那件秋香色衣服也被利器割得七零八落,血還在從他身上不停地流出來,鮮紅的溪水,觸目驚心。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剛才還膽大包天的簡兒縮在蘇瓔瓔身後,顫聲問道。
蘇瓔瓔看了看四周,除了鳥鳴聲和溪水聲,沒有其他異響,這少年應該是逃到這裏,體力不支才倒下的,拽著簡兒,走到受傷少年身邊,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他還沒死,把他抬上岸。”
“你抬頭,我抬腳。”聽到人沒死,簡兒的膽子又大了起來,指揮蘇瓔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