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擁在紅衣少女身邊的那些姑娘見勢不妙,非常有默契地向後退開,與紅衣少女撇清關係。看得宋箬溪微微搖頭,剛才還呼姐喚妹叫得親熱,這會子就翻臉不認人了。
“安寧,你在這裏做什麼呢?”正僵持不下,一個聲音柔柔地問道。
“緗紋姐姐!”安寧郡主轉身一看,嘟起小嘴,“你看,這個狗東西,她居然敢跟我穿一樣的衣裙。”
身穿黃衫的緗紋郡主是魯王之女,齊王妃和魯王妃是表姐妹,兩家來往頻繁,關係親密,聽了安寧的話,就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看著對麵的紅衣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厲芒,“她是誰?”
“回郡主的話,她是李國丈的庶女。”蘭萁稟報道。
“今日桃花宴來的都是各府的嫡女,真是想不到。”緗紋不屑地撇撇嘴,“安寧,沒必要與個小小的庶女計較,那會降低自己的身份。今日是花朝節,我們既來了這桃花庵,去抽根桃花簽好了,別為了這種人,破壞了好心情。”
“緗紋姐姐說的對,我們去抽簽吧。”安寧對旁人的話是愛聽不聽,對緗紋郡主的話卻是言聽計從,更堅信緗紋會幫她出氣,上前牽起緗紋的手。
緗紋牽了安寧的手,帶著人從中間的小徑優雅地離開。
庶出是紅衣少女最不願被人提起的事,一雙怨毒的眼睛狠狠地瞪著往她痛處踩的藍衣少女,厲聲道:“饒明惠……”
“我們是身份尊貴的嫡女,不與庶出的一般見識,免得降低自己的身份。”饒明惠不等紅衣少女把話說出來,高傲地仰了仰頭,領著跟她一起來的人沿原路返回。
“這庶出就是庶出,上不了台麵。”又有人說出一句譏嘲的話,這再次刺痛紅衣少女的神經。
“饒明惠,你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的。”紅衣少女氣急敗壞地跺腳吼道。
“夢蝶妹妹,快別生氣了。”一位身穿粉藍衣裙的少女上前勸道。
“跟她犯不著生氣,饒明惠就條瘋狗,見誰咬誰。”又一位姑娘上前勸道。
幾位姑娘七嘴八舌地勸了一番,李夢蝶收了怒氣,道:“一會桃花宴上,我定要讓她們麵上無光。”
“夢蝶姐姐彈的琴很好聽,到時候,我們就有幸再睹風采。”
“夢蝶妹妹撫的琴曲,是繞梁三日而不絕。”
其他人跟著說起恭維的話,哄得李夢蝶臉色好轉,洋洋得意地道:“我們去晚晴院。”
李夢蝶一行人向右邊小徑離開,其中卻有兩位姑娘沒有跟著走,似有意落到後麵,等李夢蝶走遠,一個衝著輕啐一口,鄙夷地道:“不過是歌女生出來的卑賤庶女,有什麼了不起的,也敢出來賣弄。”
另一個冷哼道:“她得罪了兩位郡主,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們還是離她遠點,在一旁看戲好了。”
兩人邊說邊領著婢女往中間小徑離開。
人都走了,四周寂靜無聲,宋箬溪從屏障後麵走了出來,這場戲看得她感觸良多,一會的桃花宴隻怕也是宴無好宴,會有場大戲上演,眸光流轉,“香繡,我們去晚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