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該換衣服了。”婢女木桃輕聲提醒道。
紀芸收斂心神,換好素服,在府門與宋綏會合,前往郡王府吊唁。
第二天前往淨蓮寺的人裏少了宋夫人,多了宋少爺和兩個小廝,浩浩蕩蕩地隊伍離開廣陵府前往中興府。
臘月初十午後,宋淮的馬車停在了淨蓮寺的山門外。珠圓和劉四娘一年來兩三回,已經很熟悉,走進去,笑嗬嗬地對守門的尼姑行禮,道:“四位師父好,我們是宋家的人,來探望我家姑娘的。”
守山門的四位認識她們,還了禮,沒多說什麼,就將一行人領了進去。到宋箬溪住的小院外,宋淮搶先進門,揚聲喊道:“姐姐,姐姐。”
屋內,宋箬溪正在專心繡荷包,被這呼喊聲一嚇,針就紮在手指上,痛得直抽氣,微微皺眉,不悅地道:“香繡,去看看是什麼人在大呼小叫。”
香繡答應著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身穿寶藍繡五彩盤枝花紋緞麵出風毛圓領袍的少年衝了進來。伸手要去攔住他,就聽到後麵珠圓喊道:“二少爺,您跑慢點,別摔著了!”
香繡愣了一下,就手就沒伸過去,宋淮衝了進來,看見坐在軟榻的宋箬溪,眼中一亮,走到她麵前,恭敬地行禮,“姐姐。”
宋箬溪茫然了片刻,看著這個容貌與她有七分相似,叫她姐姐的美貌少年,立刻知道他是誰了,嘴唇動了動,擠出兩個字來,“弟弟?”
“姐姐,淮兒好想你!”宋淮坐在宋箬溪身邊,象小時候一樣嘟著嘴,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姐姐,有沒有想淮兒?”
“有,有想。”宋箬溪不太習慣宋淮靠得這麼近,向另一邊稍稍挪了挪,表情有點僵硬,“大冷的天,路又這麼遠,淮兒怎麼會來?”
“娘讓我來接姐姐回家。”宋淮笑道。
“回家?”宋箬溪蹙眉,說實話,在寺裏逍遙慣了,她還真不想這麼快回去,“師父是不會同意的。”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神尼師父的。”宋淮自信滿滿地道。
“師父很固執,要說服她不容易。”宋箬溪一點都不希望他說服慧謹。
“姐姐,你要對淮兒有信心。”宋淮噘起嘴。
珠圓和劉四娘進門,跪下給宋箬溪行禮,“奴婢給姑娘請安,姑娘萬福。”
“不必多禮,起來吧!”宋箬溪扯著嘴角,笑了笑,“珠媽媽,奶娘坐下說話。”
珠圓和劉四娘謝過後,坐在小木杌上。香草送上熱茶,珠圓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
“老爺太太的身體可好?”宋箬溪關心地問道。
“老爺太太的身體很好,太太原本打算親自來接姑娘回家的,可是不巧,祺郡王太妃突然薨逝,太太要去吊唁,才會讓二少爺來接姑娘回家去的。”珠圓笑嗬嗬地解釋道。
“哦。”宋箬溪微微頷首,眉尖輕蹙。
“姐姐,你的身體怎麼樣?”宋淮看著宋箬溪紅潤的臉頰,關心地問道。
“我身體還好,今年沒有受寒生病,不用吃那些苦藥。”宋箬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