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塵此聯對得工整。”安隅讚道。
“娘,另出一聯。”陸綮顏不願對此聯,對佛經禪理,更是厭惡到極點。
安隅看了他一眼,也不強迫他,笑道:“路上行人,無雨無風常打傘。”
“林中飛鳥,有朝有暮不歸巢。”陸綮顏應聲對出。
安隅含笑頷首,她出上聯,宋箬溪和陸綮顏對出下聯,半個下午的時間慢慢的過去了。申時正,安隅要回房去念經,道:“你們且回房休息去吧。”
出了院門,見四下無人,陸綮顏問道:“你可考慮好了?”
“還有兩年,我就及笄了。你若言而有信,到時候,記得帶人來見我父母。”宋箬溪揚唇淺笑,雖然陸綮顏於她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然事實她別無他選。
陸綮顏知她允了親,眸底閃過一絲喜色,頷首道:“那****必到。”
私下許親,於禮不合,但是兩人沒有互送什麼定情信物,不過是口頭約定,就算萬一被人知曉,兩家隻要一概否認,旁人到也拿不住什麼大的錯處。
宋箬溪的生日已過,陸綮顏就沒有再繼續留在寺中,於第二天清晨離去。礙於世俗之禮,宋箬溪沒有去送他,隻遣香繡帶去一句話,“多多保重,一路順風。”
陸綮顏一走,宋箬溪又恢複了往日的作息,稍有改變的就是每日爬山,一般都帶上香繡或者香草。
那隻小鬆鼠在院中養了幾日,傷就好了。這天清晨爬山,宋箬溪提著籠子去放生,“走吧,小家夥,你自由了。”
小鬆鼠跳到一邊,瞪著小眼睛看了看她,幾個跳躍,就消失在樹林之中。可是等宋箬溪和香草回到小院,卻發現這小東西趴在院中的樹上,還衝著她吱吱地叫。
“姑娘,這小東西已經回來一刻鍾了,看來它是舍不得姑娘。”香繡邊拿鬆子喂它,邊笑道。
“師父說過,萬物皆有靈性。”宋箬溪笑,“這小家夥聽了這麼久的梵音,說不定日後會修煉成精,來報答我們呢。”
古人多迷信,香繡和香草深信不疑,十數年後,因某人的姓名與這隻鬆鼠同間,讓兩人一直覺得是鬆鼠感受到佛光,得已投入人胎,與姑娘相見。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小鬆鼠似眷戀著這份溫情和善意,每天必來小院轉上一轉,在樹中跳躍來去,吱吱的聲音,給肅穆的寺廟,添了幾分生趣。
七月二十日,陸綮顏派人送來了一套描彩的仕女娃娃。
“靜塵,可喜歡?”安隅笑問道。
宋箬溪眸光流轉,薄唇微揚,道:“安姨,這是你教他的吧。”
“我教他這麼做,也要他肯這般做才行啊。”安隅輕輕挑眉“他送你娃娃,你要送他什麼?”
“這娃娃又不是他送給我的,是安姨送我的,我要送謝禮也該送給安姨,才不送給他。”宋箬溪狡黠地笑道。
“這話說的極是。”安隅知她不願落下與陸綮顏私相授受的行跡,讓人說閑話,笑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