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奶娘知道了,奶娘會幫姑娘管好她們的。”劉四娘心中一暖,鼻子發酸,姑娘還是看重她的。
“香繡,香朵,走吧。”宋箬溪點名,讓香繡和香朵跟著。香紋抿緊唇角,狠狠地拿眼橫了橫劉四娘,都是這老東西害的。
宋府的規矩,妾室卯正至太太處請安,伺候太太梳洗,姑娘們則是卯時未至太太處請安。隻是紀芸不想一早就見那些礙眼的人,從來就不讓妾室進房伺候梳洗,姨娘們按規矩站在門口候著,等她梳洗後,再進去請安。
“夫人這眉描得如何?”宋綏昨夜又留宿紀芸房中,他又飲了點酒,興奮頗高,摟著紀芸溫存纏綿了半夜,直至兩人筋疲力盡。今天就起得起些,紀芸服侍宋綏穿好衣服,她才梳洗。
“老爺的手藝的愈發的好了。”紀芸讚道。
“為夫都描十幾年了,再描不好,為夫就成那棒捶了。”宋綏笑道。
紀芸噗哧笑出聲,道:“老爺就是棒捶,也是最好的棒捶!”
“為夫要是棒捶,那夫人是什麼?”宋綏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道,話中意有所指。
紀芸俏臉飛紅,嬌嗔地橫了他一眼,“老爺。”
宋綏朗聲大笑。
“老爺的眼光好,來幫妾身挑枝釵可好?”
“為夫願效犬馬之勞。”
四個姨娘規規矩矩站在門口,屋內夫妻打情罵俏的聲音傳入耳中,表情各異。鄒姨娘是早熄了爭寵之心,平靜的已然木訥;另外三位則忿忿不平,容貌她們並不比紀芸差,年紀還比紀芸小,這麼多年了,老爺怎麼就不移情呢?
紀芸已梳洗打扮好了,榮蕎出門叫姨娘們進來,一抬眼,看到門口有一抹淺綠色,定睛一看,是二姑娘,忙回頭稟報道:“老爺,太太,二姑娘來請安了。”
屋內紀芸一愣,問道:“什麼時辰了?”
“回太太,就快卯時末了。”婢女稟報道。
“已經這麼晚了。”紀芸接過婢女遞來的絲帕,往門外走去。宋綏搖著紙扇跟在後麵。
四個姨娘等宋箬溪走近,屈膝行禮道:“賤妾見過二姑娘,二姑娘萬福。”
“四位姨娘萬福。”宋箬溪微點了點頭,算是還了禮,這些都是安隅以前教她的,現在都派上用場了。
“奴婢給二姑娘請安,二姑娘請進。”榮蕎一邊給宋箬溪行禮一邊道。
宋箬溪抬腿進房,看到紀芸和宋綏,屈膝行禮,“女兒給爹爹請安,給娘請安,爹爹萬福,娘萬福。”
紀芸上前扶起她,“我的兒,你這麼早過來做什麼?”
“溪兒是來給爹爹和娘請安。”
“我的女兒就是孝順。”紀芸喜滋滋地道。
“賤妾給老爺請安,給太太請安,老爺萬福,太太萬福。”四個姨娘走了進來,行禮道。
紀芸摟著宋箬溪在圍榻上坐著,宋綏就坐在了她們對麵,四個姨娘退至一旁站著。
“爹爹今天不去衙門嗎?”宋箬溪問道。
宋綏唇角微微上彎,道:“爹爹今天沐休,不去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