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石室裏轉了一圈,再也沒有別的發現。正要舉步離開,我的眼角餘光看到石壁上似乎刻著一些字符。我心裏一動,移轉身,細細查看。
那些字符歪歪斜斜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半麵石壁,既不是英文字母,也不是象形文字。有些線條刻得深,有些線條刻得淺,較為模糊。我琢磨了半天,看不出來是什麼文字?
劉小波看了兩眼,說道:“這寫的什麼,都跟他媽的蛇一樣,扭來扭去。”
我這人好奇心重,於是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將石壁上的字符拍了下來,尋思著以後慢慢去破解,沒準能發現曆史上已被埋葬的秘密。
我們走進白斑石後的通道裏,走了沒有多久,就聽到身後又傳來沙沙的聲音,不用說,又是那些爬行人陰魂不散的跟來了。
我們加快腳步,走了整整一個小時,才走出山洞。這邊的洞口與通道是平行的,洞口很大,有一頭黃牛的大小。我們估計是到了後山,兩個人握著手電筒四處照射,查看地形,發現此處亂石堆疊,簡直是地無三尺平。我抬頭看了看山上,山勢險峻,上山的坡度近乎垂直。
我們走出洞口三步,隻見前麵不遠處的黑暗裏透出暗紅色的光亮。劉小波一馬當先走了過去,才走了七八步,一陣熱浪撲麵而來,頭發都變軟了。
我一隻腳正要邁出去,這時看清了地形,忙不迭地收回腳,退後一步。原來,我們是到了一處溝壑的邊沿,這條溝壑寬有十五六米,深有二三十米。紅光是溝壑下的岩漿發出來的光亮,岩漿如一條蜿蜒的火龍,長有幾十裏,在低沉地嘶鳴,在緩慢地流動。
我們沿著溝壑走,想要尋路轉回山前麵去,走了一程,那些爬行人追了上來,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漸漸地逼近了我們.
我擔心那些爬行人發動突然襲擊,三步一回頭,發現有兩個爬行人爬上了山壁,那動作敏捷得猶如猿猴,一邊攀爬,與我們平行,一邊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們。
走在前麵的劉小波忽然停止了腳步,我探頭一看,暗叫糟糕,前麵沒有路了,矗立著巨大的峭壁。溝壑上出現了一條巨型的石梁,連接著溝壑兩邊。石梁兩端粗大,足可走馬。中間一段有六米長的地方,非常細窄,隻有人的大腿粗。
後麵的爬行人這時離我們也隻有五六米的距離了,我們這時看得清楚,尚有九個人。而頭上三四米高處山壁間的兩個爬行人,蹲在石頭上作勢欲撲下來,情況危險之極。
劉小波沉聲說道:“隻有走過去了。你先走。”我看了看溝壑下鮮紅色的岩漿,望了望石梁,小腿肚子直打哆嗦,腦子一陣暈眩,回頭又看了看那些爬行人厲鬼一樣的眼神,心一橫,踏步走上石梁。
溝壑下一股熱浪湧上來,我仿佛置身於六月天裏,燥熱難當。走到了石梁的中間,這裏的石麵近乎橢圓形,腳踏上去找不到著力點,腳直往下溜。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氣不敢喘一下,可是越是緊張,越是站不穩腳。我左腳提起,剛踏出一步,身體一陣晃悠,我的心一緊,仿佛被人捏在了手裏。我深吸了口氣,才慢慢地把腳一點一點的試探著落下去,這才站穩身子。這中間一截六米長的石麵,我走了有兩分鍾之久,感覺每一秒猶如一個時辰那麼漫長。
劉小波守護在石梁邊上,防備著爬行人,見我在前麵慢慢悠悠,急得火燒眉毛,一個勁的在後麵催我,叫道:“快走啊,**的還在閑庭散步啊。這都什麼時候了!”
我好不容易走到了對麵,劉小波也走到了石梁中間。就在這時,一個爬行人爬了過去,一隻手抓住了劉小波右腳的腳踝。
劉小波身子一陣搖晃,急忙用左腳做重心,穩住身子,右腳提起腳甩了幾下,想要擺脫爬行人的手。不料那爬行人猛力一拉,劉小波一下子站不住腳,身子滑下了石麵。急切間,劉小波伸出雙手抱住了石梁。那個爬行人隨著劉小波的滑落,跟著也滑下了石麵。他那隻手仍是緊緊的抓住劉小波的腳踝死不鬆手,啊啊的怪叫,嚇得半死。
劉小波大怒,見這個鬼家夥纏著自己不放,似乎要拉自己墊背,這他媽的也太缺德了,於是左腳使勁在那爬行人的手臂上猛踩了幾腳,那爬行人“啊”的一聲慘叫,掉入了岩漿裏。那岩漿的溫度高達近千度,轉眼間,便把那爬行人一身的皮肉融化盡,隻剩下白色的骨架。緊跟著,骨架也成了灰燼,消失在岩漿裏。
我趕緊過去接應劉小波,劉小波抱著石梁一點一點的挪到了邊上來,我抓住他的手,將他沉重的身軀拉了上來。劉小波爬上石麵,也是驚魂未定,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