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有一種分別叫做穿越(1 / 3)

“你滾!你滾!”

“咱不鬧了行不行,每天都這樣有意思嗎!”

“你嫌我鬧,你還嫌我鬧了!”林雲撲上來對我又抓又撓,“我伺候你吃伺候你喝,你還嫌我鬧!”

我推開她,她又撲上來,再推開,再撲上來,屢敗屢戰。我糾纏不過,用力甩開她,摘下衣架上的外衣,走到門口,很厭煩的對她說:“我沒心情和你鬧,你一人在家冷靜冷靜吧。”

“你敢走!”她沒站穩,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發指著我喊。

我扭開門鎖。

“砰”的一聲,一個栩栩如生的唐三彩小馬在我肩膀旁邊炸開,我下意識的低頭,鋒利的碎琉璃碴還是刺的臉上脖子上生疼,我猜想有幾處肯定流血了。

“你幹什麼?!”我衝她大喊。

“你要走以後也不用回來!”

她又抓起了一個平時最喜歡,沒事就愛擦擦的花瓶,示威般的看著我。看來這花瓶她也不打算要了。

我轉身堅決的開門,縮著肩膀準備躲開花瓶的碎片,但想象中的花瓶卻沒有飛過來。隻是在我從外麵關上門的一刹那,聽到了林雲火山迸發般的嚎啕大哭,很絕望和不顧一切的那種哭,哭聲裏還雜著乒乒乓乓的摔砸聲,我想遭荼毒的遠不止那個花瓶。

我的心都在顫,她的哭聲對我有莫大的殺傷力,我握著門把手幾次想開門進去,但忍住了。

***

我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路燈亮了,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也亮了,正是萬家燈火的時候。

過去我很享受這個時段,那時我和林雲都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我淘米煮飯,她洗菜做菜,我倆都搶著說一天裏發生了哪些好玩的事,說著說著就一起大笑。一會熱騰騰的飯菜上桌,我們就把話題延伸到飯桌上繼續,現在想來說的也都普通,但我倆就是笑的前仰後合。那時真是快樂啊。

我和她是大學同學,畢業時才確定的關係,到現在兩年了。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該考驗的也都考驗了。

兩年前她爸憑借權勢給她找了份政府部門的工作,她哭著說不要,死活要跟我走,她爸一怒之下就把她鎖在家裏。後來她瞅機會給我發了條短信,說要殉情,我嚇的不行,找上她家跟她爸麵談。老爺子氣派很大,說了很多,主要意思是:女孩就該找個穩定的工作,以後嫁個同樣穩定的成熟男人,至於像我這樣剛畢業連個落腳地方都沒有的小屁孩,就不要做夢娶他的寶貝女兒了。

我說那我也考上公務員行不行。他爸一臉鄙視,說你當公務員是好考的,就算考上了一個小職員又有什麽前途?但賴不住我死磨硬泡,給我說了個省委的部門,“你能考上這裏,我就考慮考慮。”

兩個月後,我考上了。但她爸因為腐敗問題下來了。剛剛去單位沒多久的林雲在滿是猜忌和鄙夷的目光中呆不下去,也回到了家裏。這時我突然發現,除了我那邊的父母,林雲這邊,還有兩張要吃飯的嘴(她爸還發點退休金,但也隻夠他一個人吃)。

我不能不管他們。但公務員微薄的工資實在應付的艱難,而我還遠沒到能靠職位謀點私利的地位。經過一番思量後,我辭去了剛考上的政府工作,跟一個哥們幹起了據說可以月薪上萬的營銷。

足有半年時間,我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每月隻有四百報酬,而我全部寄給林雲。為了維持生計,我睡過車站,撿過破爛,搓過澡,削過麵,所有可以賺錢而我恰好有時間幹並且能幹的活,我基本都幹過。在漫長而痛苦的夜裏,我是看著星空想著林雲的笑容堅持下來的,她是我的燈塔、我的女神。

林雲也沒讓我失望,每當我回到住處時(林雲和他爸鬧僵了,搬了出來),總能聽到房東老太太跟我絮叨:“你媳婦很好,一天裏除了買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像東屋那家,男人一走就打扮得妖精一樣找野男人,不要臉……”

以林雲的容貌學曆,追她的人數不勝數,那些有錢有貌的公子哥就愛找這種家道中落的大小姐,我知道林雲麵對的誘惑,也知道她的痛苦,更知道她的堅定。每次回家她總用攢下來的錢給我做好吃的菜,在我喪失信心沒有鬥誌的時候,也總是她輕聲說:“我相信你。”給了我繼續堅持下去的勇氣。

之後我成功了,我的銷售業績全公司第一,老板給我開了為期三年,年薪十五萬的合同。那一夜,我和林雲抱頭痛哭。

我們貸款買了房,有了自己的家。林雲也從她爸下馬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在外企找了份後勤的工作,收入不錯。她父母也逐漸接受了削職為民的現實,靠養老金和我們的贍養費過的有模有樣,一切仿佛向好的方麵發展。經曆過坎坷,我十分滿足於現在的幸福生活,我不止一次的感謝上蒼。我開始信佛。

但在幾個星期前,林雲不知怎麼突然變得易怒,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大發雷霆,我開始時當她痛經,非常細心的照顧她,甚至把公司的任務都放下了。但幾星期如一日的痛經,就太說不過去了。我連續做丟了幾個大單,銷售業績飛速下滑,老板跟我談過幾次,讓我“用點心”,但我沒有辦法,林雲現在鬧的更厲害了。逐漸公司裏的人都有了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