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少主。”
“右相起來,趕緊起來。”老爺子實在太多禮,上次跪下時竟直接暈倒了,太醫手忙腳亂的把他人中掐出了血才弄醒他。畢竟是年歲大了。“右相可有什麼新消息嗎?”我整天消息太閉塞了。
“少主上次吩咐微臣搜集的邢昭謀逆的證據,已經找到了。”司馬枯榮顫顫巍巍抽出一疊奏折,“請少主過目。”
“右相辛苦了。”本來以為司馬枯榮會顧忌邢昭的威勢,沒想到兩人的關係竟是這麼勢成水火,這疊奏折很明顯時早就有所準備的。我隨便打開一本,一翻,密密麻麻寫了不得幾萬字,“這麼多?”
“邢昭罪惡滔天,罄竹難書,這也隻是列舉了他幾款不赦大罪。”
“右相收集證據不易,邢昭耳目眾多,未必沒有覺察,您可得多加小心啊”我說的很誠懇。
“少主!”司馬枯榮受寵若驚,撲通跪下,涕泣齊流,花白的胡子都纏到一塊了,“少主如此關心微臣,微臣就是,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您別,您起來,”他跪下我心裏發毛,“我來扶您,起來,來。”
“少主哇,我和邢昭鬥了一輩子,他不能把我怎麼樣,可是少主和他走的太近……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少主你才要小心啊。”
“我知道。”
“唉,聽聞少主傷愈後脫胎換骨,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司馬枯榮站起來,抹一把滿臉的眼淚,“這可真是先祖鴻福,百姓之福,鈺朝複興有望呐。”
“您過獎了。”
“少主您能整頓朝綱,重振皇威,先主英靈不遠,也一定是高興的。”
“您再誇我,我就不好意思了。”
“使少主尷尬,是微臣失禮了。”司馬右相搖頭嗬嗬笑道,“不過要扳倒邢昭隻有他的罪狀不夠,還需要必要的證據和證人,朝中早有有誌之士對邢昭不滿,微臣可以負責聯係,以做呼應。”
“那可太好了。”我有些驚喜,就怕邢昭權傾朝野,既然有人敢反對他(好像人數還不少)那就早好也沒有了,“有勞右相了。”
“為國除賊,匹夫有責,”司馬枯榮說,“如此,少主先翻閱一下折子,微臣告退了。”
“右相萬事小心。”我送司馬枯榮到門口,他搖手表示不必送了。
林雲幾天沒有見我,也沒主動聯係過我,我很鬱悶,他隻是托凝香翠竹捎來一句話:“可以信任司馬枯榮。”話雖然不多,卻給我指出了一條在萬仙城平安無虞的道路。右相確實值得信任,在我向他拋出橄欖枝後,他的忠心和實力讓人欣慰。我宮中邢昭的爪牙被一掃而空,換入了其他“可靠的人”(其實就是林雲的人),同時王侯們也不敢直接進宮請我,起碼懂得先送份請柬來了。
當然,這也反映出了我這少主是多麼的有名無實,連整頓宮裏的能力都沒有,得靠林雲和右相一起幫我。想到這一點,我又很悲憤。
***
在司馬枯榮給我的奏章中,如果所列事項屬實,足夠殺邢昭一萬多次。瀆職貪汙之類就不說了,他還收買暗殺四大軍團將帥,企圖控製軍權,除去東南軍團司馬枯榮一直牢牢控製之外(也可能是司馬老爺子到現在還沒發現),其餘各軍團都有不同程度的變節行為,樊義武奎就是被他收買的。
更令我震驚的是,在這次勒馬灘戰鬥的同時,邢昭還派了殺手潛入防守薄弱的東林城,他的意圖很明顯。做兩手準備,如果我沒有出現在戰場,就必然留在東林殿,可以直接把我幹掉,即可誣陷林雲,進一步削弱東征軍,又可為他篡權掃平障礙。邢昭的凶狠狂妄,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