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蓉院的一個偏僻的八角亭裏,知琴正來回不停的踱著腳步,她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怎麼還不來啊?”這時一個人影往這邊來了,她忙躲在暗處,借著月光,她方才看清是珍珠來了。她忙走出去,輕輕從後麵拍打了一下珍珠的肩頭。珍珠回頭說:“你唬了我一跳,你也真是的,怎麼約在這裏見麵,鬼氣森森的,怪滲人的。”
知琴道:“整個皇宮也隻怕就隻有這裏說話方便……淑妃那邊是怎麼個情形了?”
“知琴姐,事情還在你的掌握之中。淑妃現在已經離不了綠柳山莊的養顏湯了。隻是……”
“隻是什麼?”
“知琴姐,你想啊,淑妃所生的兩位皇子之死,如今雖是被人淡忘了,不過我心裏還是緊得慌。畢竟是我親手害死了二位皇子。”
知琴冷笑道:“怕什麼,誰能想到是你?就連麗妃和綠萼都以為是她們的傑作,你看那綠萼,迫不及待的就把王嬤嬤殺了滅口。就算有人查出來,死的也是綠萼和麗妃。”
“可是以皇後娘娘的精明,她會不知道?”
“你隻管放心,實告訴你,宮裏的事情,無論大小,娘娘一切盡知。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的死,甚至是四兒和王嬤嬤的死,以皇後的聰慧,又豈能不知情?不過娘娘是不會管的。她不會讓自己卷入萬惡的宮廷鬥爭之中。”
“你這樣一說,我覺得皇後娘娘更加可怕了。她心裏多能藏住事兒啊!”
知琴一麵從衣袖裏拿出一張銀票遞給珍珠,一麵又說:“這是你的酬勞,以後淑妃那邊有什麼動靜,你告知於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珍珠道謝,正欲離開,卻見有人過來了。知琴道:“你先回避,我去把她引開,若是叫人見了我們,終歸不妥。”珍珠點點頭,便躲在亭子外麵的花叢裏去了。這廂,知琴朝那人走去,不妨卻是蘇嬤嬤。蘇嬤嬤因笑道:“姑娘怎麼這會兒來靜蓉院。”
知琴笑道:“嬤嬤好,隻因我與黃昭儀投緣,今日想起她來了,因想著她在這裏住了些時日,故此來這裏看看,也算是睹物思人。”
蘇嬤嬤道:“既是如此,我就不妨礙姑娘了,你請自便。”二人道別後,蘇嬤嬤不由得感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宮廷中女人的爭鬥何時才能了?正自慨然間,聽有人在說話,卻是皇後來了。蘇嬤嬤略一躊躇,便迎了出去。毋青竹倒是不拘禮節,上前扶起蘇嬤嬤,見四處無人,便說:“因有一事不明,故此特來問問嬤嬤。”
蘇嬤嬤垂首說:“娘娘有何事不明,若是奴婢知曉,自然是以實情告知與娘娘。”
毋青竹叫且不必拘禮,又道:“嬤嬤那日為何留下韓王的脈案給我,又為何無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