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就像是開口向上拋物線,總有沉到穀底的時候。我的心情也從沒有這樣失落過。就算是以前被尹夏然怎麼欺負,我也還有一口氣,想和他爭到底。那麼現在可以說是我完全沒有了籌碼,再和他競爭了。看不起自己嗎?還是,我本來在打這場戰爭的時候就選錯了位置。腦中反複地出現尹夏然和雲飛在投票結果出現時的神情。一個,不,應該是兩個,都是叛徒一樣。其實,應該是三個啊,都是叛徒,包括我自己。
於是,今晚自然而然地和失眠做伴了。是在思考自己今後的路線,還是先考慮自己以後將以什麼位置處在主席團之中,或者自己以後會不會在學生會銷聲匿跡……一直通向心底裏的是什麼呢?尹夏然,又是你,一切的考慮全都是因為我在害怕和你在學生會的背景下再次相見。哪怕我一直堅持著的立場在我麵前的覆滅。
從來沒試過在這麼晚的時候還睜著眼睛,自我安慰地說是想等依依回來,但是自己也閉不上眼睛。想法,思緒,在腦中片刻不寧。失眠真的是這樣痛苦的嗎?想用睡覺忘記這一次的失敗看來是我的異想天開,眼睛和眼淚在別的地方流浪著,不聽使喚。
“哼哼哼哼,這算是我自作自受的苦果嗎?”我往自己心底深處問著。
“小,小玥,你是不是說夢話啦!”似乎傳來依依的聲音。她回來的時間比我預判的早了一些。
“……”我無語地在心裏想不出有哪一個詞能描述,或者說是體麵地描述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不想被依依說教,因為這件事總會被她扯到情感上來。然後,又是那個我不想聽到的名字,在這個小小空間上方飄蕩。
“想也真是的。嗬嗬,這麼遲,應該是睡了吧。”依依自言自語地確認著。
“呐,依依,其實……”
“嗬嗬,還真是難得呢。你也有這樣的時候。”依依換下外衣,鑽進了暖暖的被窩中,“在想什麼事情呢?”
果然是同住了三年的舍友啊,不用說就能看到我心裏所想。是不是因為很習慣看到我在深夜裏平靜地睡著,而放心地回到自己本該有的位置上。我微微彎彎嘴角,道:“是吧。今晚睡不著……”
“可以說說嗎?尹夏然是不是氣你了?”
限電的夜晚是沒有泛黃溫暖的台燈光線的,看不清依依是不是在看著我。手機的光線被依依關在被窩裏,看來夜是黑的很徹底了。相信依依也看不到我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是那個名字還是能衝擊我內心最深的地方。一直在逃避,反而出現的更快。“依依,那個,尹夏然成為學生會的主席了。”我的聲音很輕,可以說能夠消失在這個夜晚了。
依依的被窩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仔細能聽到的卻是——她的笑聲:“這麼說,你是失敗了。主席之位落入他的手中,你是想逃開主席團嗎?最終你還是鬥不過他的,不是?”
“說實話,鬥了這麼久,為什麼明明知道結果也許不會改變什麼,但是還是不死心地去計劃著。為的隻是向他證明……也許你會說,‘好了,現在估計是徹底敗北了吧’。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放棄的一刻,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本來以為主席之位定下來後會把事情推向一個新的發展方向,但是心裏卻明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是不是因為……”
“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在乎主席的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