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時分,天氣已顯得有些炎熱,官道上車馬稀稀,一輛拖著滿滿物品的板車此時正擱置一旁,車輛前麵正蹲著兩名男子,一邊喝著水,一邊抬起右手用袖麵輕輕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路中央幾拔行人正慢慢的走著,前麵三人像是一家人,年約六旬的老漢和三十左右的中年夫婦,俱穿粗布麻衣,身上背著厚實的包袱,也不說話,隻是埋頭趕路。
後麵是幾個腰別刀劍的壯漢,二十至四十歲不等,穿著一色黑色勁衫。前麵那四十多歲的大漢倒像是此隊的領頭人,一臉嚴肅。緊隨其後的五人年色稍輕,一人輕輕的說著什麼,引得旁邊幾人哈哈大笑。
一陣沙土飛揚,從遠處傳來“得得”的馬蹄聲,眾人回頭一看,隻見塵土迷漫處出現兩匹神駿異常的黑馬。
馬背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子二十左右,一襲白衣,俊美無濤的臉上表情生硬,幽深的雙眸讓人不敢直視,渾身上下散發著森冷的寒意,斜背一柄寶劍。一旁注視的壯漢也不禁被他的氣勢所震,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女子頭上戴一頂火紅色紗帽,身上著同款火紅鑲金邊雙層絲質大擺裙,單手抱一隻黑色寵物狗,雖看不清容貌,卻自有一股高雅大方之氣。
隻見這二人看也不看眾人,飛馳著一閃而過,仿佛來時一般,轉眼又消失在前方的道路上。
“看見沒?就那氣勢相貌,估計武林三公子也不過如此。”二十左右的漢子眼帶羨慕的注視著二人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切,你知道個啥。武林三公子是什麼人物?個頂個的武功絕世,相貌超群,再加上出身名門,哪一個不是前呼後擁。你以為在大馬路上隨便就能見嗎?我倒覺得那男的倒也一般,也就是相貌好些。”另一旁男子聽得這麼一說,語氣不屑道。
“是啊是啊,說不定是外強中幹……倒是那個女的頗有幾分味道,就不知道是不是見了麵嚇死人。”有人附和打趣道。引來一片哈哈大笑。
花凝兒本來聽得這些子凡人打趣穆風,心下暗自好笑。卻不料還說到自己的頭上來了,心下一怒,便收回放出的神識,嘟著嘴生著悶氣,手下一重,引得睡中的小黑哀號一聲。
按撫性的拍了拍小黑,花凝兒又偷偷的瞄了瞄一旁的穆風,神色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那些人的玩笑話。不過這人在同門中相傳與大師兄孟淩軒不相上下,早已經達到煉氣十期,差一步就可以築基成功,沒道理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師兄”她試探性的輕喚,這也不能怪她,從宗內下山,在路上走了一個多月,他們之間基本上沒有什麼交談,就算是她問,他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以至於她至今都不知道他們要去向何處。
一直注視前方的眼睛冷冷的轉向花凝兒,差點凍得她忘記了要問的問題。“我們在路上都走了一個多朋了,什麼時候能到家啊?”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放著好好的馭劍飛行不用,一定要這般的騎馬,早點到不是更好麼?難道每個回家探親的修真者都是如此的浪費時間麼?
凡人世界由於人物混雜,各種靈氣遠沒有宗派聖山那麼濃鬱非常。這也大大影響到了修行的速度。除了一些終身無望進入煉氣期的弟子會放棄修煉來到凡塵中外,其他修真者是很少涉足此地。
令她想不通的是,為何宗內會派穆風與自己前來。其他人還好說,這穆風可是宗內的核心人物,也是潛力最大之一,修行不應該就這麼耽誤的。
另一邊,穆風緩緩的收回了自己視線,繼續默默的前行。
她哀歎一聲,認命的跟在後邊,真該讓宗內那些愛慕他的人看看,什麼叫冰山,什麼叫石男,一個月不說話跟玩似的。
“三天。”冰豆子似的低語仿佛像錯覺一般。
啥?反應不過來的某女一頭霧水。他的意思是?三天之後就要到“家”了嗎?剛才還在抱怨的花凝兒此刻又覺得三天太快了。自己似乎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就在一人沉默,一人煩惱的行進下,二人終於趕在落山之前進入了一坐鎮甸,這鎮甸看規模比一般的城鎮來得稍大一些,倒像一個小型城市。之所以他們知道這不是城而是鎮,乃是因為通往城門口的高牆上寫著三個大字“清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