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馨用力搖了搖頭,雖然左建說了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但是她心裏清楚,要不是自己看不慣劉飛,不願意和他一起在別墅裏待著,非要鬧著去住校的話,就絕對不會發生這件事情的。
“雨馨!”
看見沈雨馨不斷在那裏抽泣著,不得已之下,沈墨濃隻好拿出姐姐的威嚴,不容置疑的說道:“你上樓休息去吧。”說著,她同時對一旁默不出聲的慕言冰,使了一個眼色。
聰穎的慕言冰,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半拉半拽的,將哭泣了一夜的慕言冰,勸慰出了房間。
等到她們二人一走,沈墨濃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左建,你打算怎麼辦?”
左建本想說,自然是給劉飛報仇,但是他看見沈墨濃擔憂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情。隻好裝著聽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反問道:“什麼怎麼辦?”
“左建。”沈墨濃自然知道,左建是在裝傻,不願意正麵回答自己的問題,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你真的要替……要去修羅場找那個叫做什麼霍爾菲德的人嗎?”
左建神情變得無比凝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他用力的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就像你被人綁架了一樣,就算前麵是刀山火海,我也會義無反顧的衝上去的!”
聽到他第一次,說出來這麼露骨大膽近乎於表白一樣的話語,沈墨濃心裏又喜又羞,又是擔心,“但是我怕你會有危險!”咬了咬牙,她再也顧不上所謂女兒家的矜持了,“你知道嗎?這一次你受傷,我有多麼擔心你?我怕你永遠也醒不來……”
左建努力伸出手,輕輕的按住了她的嘴唇,“墨濃,你知道我為什麼那時會讓劉飛保護雨馨嗎?就是因為,我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一定會為他報仇一樣。就是這麼簡單。所以,在你當初出事兒的時候,我才把雨馨托付給他保護!”
“墨濃!”
“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可以偽裝、可以妥協,但是,必須要有自己的堅持!”
“我不是一個偉大的人,我也不是一個高尚的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我並沒有想過,要去改變這個肮髒的世界,我的要求並不高,我隻是希望,我能夠保護我的親人,我的朋友!”
“如果有人傷害到他們,不論任何人,都要付出代價!”
左建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絕對不容置疑的強大!
沈墨濃的心顫抖了一下,旋即,在這一瞬間,她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情景。
白色的布匹下麵,隱約能夠看見一個人的形狀,她強忍著恐懼,想看一眼,但是卻又不敢看。最後,還是需要確認到底是不是他的時候,她才鼓足勇氣,等到警察掀開布匹後,顫生生的看了一眼。
旋即,她就吐出來了……
“……嫂子,你做飯真好吃……”
在飯桌上,劉飛那英俊,充滿陽光的笑容。仿佛還在眼前。
沈墨濃的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她無法想象,那個不久前,還叫自己嫂子的那個英俊青年,就是布匹下麵的那個人……
他才二十多歲,比自己還要小一歲。就這樣永遠的躺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漸漸的,沈墨濃的美眸裏,又一次的充滿了淚水,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看著臉色蒼白的左建,她用力的點了點頭,“對不起左建,是我太自私了。”
“不。”左建靜靜的看著她,慢慢的說道:“是我們都太自私了……”
十月的清晨,當太陽剛剛爬到山頂,將一縷晨曦灑向大地的時候。
中州市一些早起晨練的人們,驚訝的看見,中州市最長的中山街上,緩緩行駛來數百輛排的整整齊齊,造型不一的摩托車。
這數百輛摩托車像是演練了很久似的,每一輛摩托車都占據一條車道,每一輛摩托車前後彼此之間,都相隔著三米左右的距離,這數百輛摩托車將整條中山街占據的滿滿的。
這些摩托車上乘坐的人們,歲數不一,有二十多歲的小青年,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他們全部穿著同一款式的黑色西裝,表情凝重,胳膊上都纏著一塊白布,駕馭著摩托車,勻速的駛過中山街。
在摩托車隊的最後,是一輛價值數百萬的黑色保時捷跑車。駕駛跑車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他的右肩上還綁著厚厚的白色繃帶,像是大傷未愈的樣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是一個青春靚麗,紮著馬尾辮,臉上掛著淚水的女孩。
由數百輛摩托車以及這輛跑車組成的車隊,穿過中山街,向城西郊外的陵園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