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也許我就這樣失去了蘇晨了,永遠的失去了。我看見他和林雪兒親昵地站在一起,也許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他們早已經在一起了吧。我苦笑著搖搖頭,拋棄掉心中那些異想天開的想法。我和蘇晨,真的也許隻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異想天開吧。
再次回到這個自由的世界,我忽然感覺很不適應。陳朵已經離開了,從此以後,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了。我忽然感覺莫名地悲哀,其實陳朵也並不是我什麼親人吧,我跟她之間的羈絆,也隻是我這一生中偶然的幸運而已吧。
我再也不能回學校去了,這樣的經曆讓我還有什麼顏麵再回學校去呢?何況那裏,好像原本就是個不屬於我的世界,我們之間,總是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隻是心裏還有著那樣深深的遺憾,沒能完成基本的學業,總是對不起媽媽對我的期望吧。
我沒有了住的地方,也沒有了經濟來源,再見過蘇晨和林雪兒的學校門口,我久久地徘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難道我要回到我以前的那種生活中去嗎?繼續原來那種燈紅酒綠,靠賣笑和出賣色相來過生活嗎?我真心的不認為我會再有那樣的運氣和際遇再一次遇到一個像陳朵一樣的人,來拯救我餘下的人生。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恍然間淚水已經劃過了臉龐。我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隨便地找了一間酒樓,找了份包吃包住薪水不高的工作。我再也不想回到那樣的生活中去了,即使薪水很低,即使工作很累也沒有關係,我總得靠自己的努力生活下去,做一個幹淨的女孩,做一個真的可以配得上蘇晨的女孩。即使,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
於是,我開始了每天在人聲鼎沸的大堂裏工作,穿過布滿油煙的走廊,在形形色色的客人中不斷地穿梭。偶爾會有那麼幾個色眯眯的客人會盯著我看上很久;偶爾也會有那麼幾個胡攪蠻纏的客人會指著我痛罵一通;偶爾也會跟同事因為工作的問題吵幾句嘴;偶爾也會因為粗心的錯誤而被經理痛罵一通。這樣的日子過得非常忙碌,不過卻也讓我再沒有什麼閑工夫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現在周圍的人並不知道我曾經坐過牢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前在我身上發生的種種。在他們的眼中,我隻是一個身世不幸、沒有親人提前輟學的可憐女孩。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與疼愛,這是以前我從來不曾獲得過的。
這裏所有的人都是普通人,他們做著最簡單的工作,過著最普通的生活。他們用最簡單的方式思考,用最為直接的方式辦事,用最為坦誠的態度相互麵對,用最簡單的態度麵對人生的喜樂。他們之間沒有憎恨,自然也就沒有報複。他們之間沒有勾心鬥角,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爾虞我詐。
這就是真實的生活嗎?這就是屬於普通人的最為簡單而真實的生活嗎?想想以前的生活,我忽然有些恍如隔世,原來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麼?我所一直努力追求的,不就是這樣的生活嗎?為什麼我要等到自己經理了那麼多那麼多的傷痛,傷痛到千瘡百孔之後才可以獲得這樣簡單的生活呢?
我偶爾會在深夜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我現在住的是酒樓裏的員工宿舍,加上我有好幾個女生和我一起同住的那種宿舍。我難以入眠的時候也不敢弄出很大的聲響,隻是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地看著天花板。
那些過去的回憶像安靜的溪流慢慢地流進我的大腦,瞬間就充斥我整個思維。我回想起陳朵,想起那個倔強的女孩。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很希望可以很了解她,了解她為什麼會那麼寂寞,為什麼會那麼瘋狂。也許我是真的希望可以跟她做個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不是一個一直依附她生活的寄生蟲而已。
可是我始終沒有這樣的機會,也許是長時間的寂寞作祟,讓陳朵那寂寞的心房對旁的人也是緊緊關閉。最終最終,我還是沒能了解陳朵。我不知道我們到底算不算是朋友,還是她隻是將我看做那些她用錢雇來為她做事的人們一樣,都不過是金錢方麵的交易而已。
更多的時候,我想到的還是蘇晨,我想念他如同三月陽光一樣溫暖的眼神,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潔白潔白的光芒。我經常低聲抽泣,努力地壓抑著自己的情感,我沒什麼可以責怪蘇晨,我跟他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海誓山盟的約定,而且從一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不過是我通過手段換來的交易而已。
我一直不敢去想,我沒有責怪蘇晨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呢?不是我已經他,不是我再也不想跟他扯上什麼瓜葛。而是我從內心深處深深地知道,從一開始,我就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