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拍著曹植說:盈縮之期不但在天。天命這個東西,不如植兒屁股上的繭子值錢。什麼天示我也,天成我也,天助我也,都是自欺欺人的說辭。天下的事還忙不過來呢,還管它天上的事。荊州豈是天之所賜,那是植兒屁股上的鮮血換來的。治國的學問,都在馬鞍與劍刃上麵。
曹植:益州涼州,還有東吳,等到父親名副其實地得了天下,我這屁股就磨得沒有了。
曹操暢懷而笑,躊躇滿誌地說:“我兒莫愁!為父告訴你們個秘密,益州已經派出使節表示歸順,涼州也送來人質表示從服了。我兒屁股可保無憂。”
曹植:還有東吳呢。
曹操:風卷殘雲而已。你隻消坐等著他們前來磕頭吧。
34.柴桑 孫權書房日 外
風聲呼嘯,黑雲壓城雷聲滾滾而來。
魯肅領諸葛亮會見孫權,氣氛壓抑而拘謹。
孫權長歎一氣,深感憂懼地說:“依先生之見,曹操就要吞並東吳了。”
諸葛亮:荊州已亡,東吳屏障盡失,唇亡齒寒主公自會感知。
孫權:(憂心如焚)曹操真的會對東吳用兵嗎?
諸葛亮:“曹操是要吞並天下的奸雄,東吳就在嘴邊了,他豈能住口。”
孫權:(驚感)……派魯肅去荊州,本欲合力抗曹,人尚未到而荊州已降,世事真是風雲變幻凶險莫測。
諸葛亮:能合力抗曹者,還有劉備軍在。
孫權直搖頭說:“依先生之見,東吳該當戰不戰?”
諸葛亮:若戰,須及早定策。不戰,也須及早定策。
孫權: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諸葛亮:這是東吳自己的問題,隻有主公有權作答。
孫權點頭,“你說得對。……劉備為何不投降呢?”
諸葛亮:一句話,我們不給曹操下跪。劉備是漢室脈統,論理、論義、論道,都不可能與曹操這個漢賊有調合的餘地了。
孫權:論勢呢?
窗外雷鳴電閃,大雨傾盆而下。
諸葛亮:勢無常勢,大義難移。
疾風吹的窗欞砰然作響。
孫權身冷,侍從給他披了一件外衣,他緊緊裹住自己點頭沉吟,說:“東吳與漢室無關,但與你們一樣麵臨生死存亡。希望先生的理義道勢能說服了東吳的重要將領們,我才可能及早定策,魯肅,你陪先生去見他們吧。”
35.江陵 曹府日 外
曹操對僚屬發布指示。
曹操:新朝登基禮儀籌備的原則是不尚奢華力求儉樸,唯獨演奏魏國頌歌的儀式要宏大壯麗,所以要立即排練以免草率。鄴城的銅雀台宮也要抓緊裝修,即用以受禪儀式,也是老夫將來養老歇息住所,原漢宮的太監宮女一律遣散,重新招配。太監人須實誠,宮女人須賢麗……
蔣幹插問:丞相亦須得明示,宮女以賢為重還是以麗為重?
曹操朗笑而答:當然以麗為重。寡人有疾寡人好色。我這輩子雄烈火氣太重,隻有觀秀色可以清心嘛。
眾僚哄笑。
蔣幹:若說秀色,當以東吳的二喬姐妹為絕,可以弄來給丞相當貼身宮女。
曹操:你見過大小二喬?
蔣幹:(點頭)小喬丈夫周瑜與我是同窗學友情誼深厚,小喬確實是國色天香名不虛傳。
曹操:果是國色天香,老夫豈能委屈她們當宮女,當然要封妃賜嬪,供養於銅雀台內細細品賞,以娛老夫的晚年。
賈詡:曹公,東吳至今未見來使表明歸順,不知其何故也。
蔣幹:恐怕是嚇糊塗了。
賈詡:不論何故,未見東吳降意,便不能以天下歸一為定局。
曹操:聽說孫權這小子愛打獵,怕是獵色過度忘乎所以了。
在眾僚訕笑中,蔣幹說:“丞相再派我去東吳送點禮物,讓孫權抬起頭看看天相。天下歸一這事就定了局了。”
曹操拈須而笑,說:“真沒想到,才一箱禮物就把劉表嚇死了。可是今非昔比,再用這些血戾手段就不是聖者所為了。這樣吧,孫權愛打獵,我投其所好,隻去一信,告他老夫也要去東吳打獵,別的廢話沒有。”
蔣幹:孫權不過獵馬獵兔,而丞相是要去獵色獵國。
眾僚附聲和諂聲一片
眾人:丞相王者霸氣,丞相天縱之人!
曹操:植兒,這封信交由你寫了。
曹植:……這,這可是國書呀!
曹操:你身為魏國的國儲,也算你應盡的本分。
曹植:可這國書……該當如何去寫?
曹操:治大國如烹小鮮麼,言語意賅,字愈少而其意愈重,對付孫權之流你足以勝任。
樂府令:魏國頌歌的辭章事關千秋,非丞相的筆力無人可勝。
曹操:曹某幹的從來都是無人可勝的事情,魏頌舍我其誰?!
36.柴桑 孫權府日 內
孫權不堪憂慮病臥在塌,孫夫人與丫環服侍著他喝中藥。
魯肅不顧禮儀急步衝進來。
魯肅悲憤焦急地叫嚷:“東吳這一堆大臣都是不長脊梁骨的變色蟲!各個聞風喪膽各個苟且偷生,拿社稷百姓去換各自的烏紗財祿,卑鄙之極,無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