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在這個時空玩倒追,就算成功了也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茶小蔥目送那幾個道姑下樓,心中兀自為那位淩仙子歎惋不已。
花葉玖愕然道:“方才那些不是辟水觀的師姐們麼?緣何說話如此刻薄?”
若要比起刻薄,大凡天下女子都差不多,隻是還得看嘴上功夫是否伶俐,花葉玖比較嘴笨,故而看誰都覺得是一副伶牙俐齒的派頭。
慕容芷才想起一件往事,卻被茶小蔥搶了話茬:“不就是女追男麼?我還以為有多嚴重呢?用得著將話說得那麼難聽嗎?”沈府設宴,原本是件喜事,但仙門弟子的出現,卻給臨安城內的祥和喜慶帶來一股格格不入的肅煞之意。
慕容芷才搖了搖頭:“辟水觀的仙友們如是說,自然有她們的道理。隻是其中內情我卻記不大清了。”
“對啊,方才聽那位店小二說起,沈大公子原也在仙門修習仙術,卻不知為什麼要回來繼續當沈家闊少爺,難道說這些都與淩師姐有關?”花葉玖與茶小蔥同時想到了一處,一時間,兩個女人對仙門的舊聞八卦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慕容芷才仍是搖頭,記憶裏很模糊:“……我十歲入山拜師,那件事情就已經發生,當時我年紀尚小,很多過往都是聽一些年紀稍長的師兄師姐提起,恍惚記得那是仙門之中的一段極其羞恥隱秘的孽戀,現在想想,或許指的就是淩師姐與沈公子……禦華派向來不阻止男歡女愛,但無媒苟合卻是不允的,師姐們說,禦華派有一女弟子犯了淫戒,事情鬧得很凶,按例本應被逐出師門,後經人傳言,似乎最終是那名男弟子自我逐出師門,才得幸保住了那女弟子的仙籍,具體就不太清楚了,往後的十幾年倒沒再發生過這等恥事……但仙凡本不通婚,由來過往聯想在一處,確實有些像……”
“也就是說,淩仙子她當年與沈公子相愛,一時情難自禁做了錯事?結果沈公子為了顧全淩仙子便廢去了自己的修為,回到了沈府?”好奇害死貓,茶小蔥總覺得這事情哪裏不對勁,“那個禦華派這麼做好沒道理,都說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兩人又是兩情相悅,為什麼不肯從輕發落,將事情遮掩過去?令他們倆拜堂成親不就行了?棒打鴛鴦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經她這麼一說,慕容芷才與花葉玖也不禁懷疑起來,自古神仙多寂寞,種下的風流債,發生的荒唐事不在少數,每三年的試劍大會,各派年輕弟子雲集,因一見鍾情而私相授受,暗通款曲的哪一派沒有?哪一次又不是經由雙方掌門做主,玉成其好事,為什麼禦華派對這兩位同門弟子卻分外嚴苛?難道說還有其它內情?
茶小蔥終於找到了一個吃霸王餐的合理借口:“既然辟水觀的人都已經到了,那禦華派的人沒理由不來,今天晚上的宴會又怎能少了我們?”
花葉玖也想去,卻仍有幾分遲疑:“我在澄光殿隻是小輩弟子,這樣貿然出現,恐怕不合規矩,況且我也沒有收到師父的信函……”
茶小蔥道:“這沒關係,我們隻是借個由頭混進去,看看情況再說,沈府是大宴全城,貴賓當然要被奉為上座,所以我們隻要不與其他仙門弟子坐在一處,倒也不會引起什麼話柄。”
慕容芷才想了想,覺得此計可行。
而從頭到尾,隻有暮雲卿一個人聽得雲裏霧裏,到最後也弄不懂為什麼就突然就決定晚上集體去含雪樓蹭飯吃了。
中午,茶小蔥照例把沒吃完的點心收起來,留作晚上的零食——參加過現代婚禮的茶姑娘傷不起啊,按照以往經驗,從司儀講話,到新郎新娘登台亮相,再到男女雙方家屬發言,新郎發言,再到司儀獻辭獻歌獻花,再到傳菜上菜,半個時辰總還是要的,如果那時候她餓了,也有個東西好祭祭五髒廟。
見過辟水觀的弟子之後,茶小蔥對仙門之事就更好奇了。無奈不管她怎麼問起,慕容芷才都不肯說,大概他真的不願應付她,茶小蔥知味,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整件事情兜兜轉轉,令她疑雲叢生,奇怪之於就在於,返香明明答應帶她去仙門拜師,卻又對一切仙門之事諱莫若深,仿佛說與她聽就會少塊肉似的。
鑒於這一點,茶小蔥非常懷疑他們的誠意。
“你不讓我知道,我自己不會查麼?”這個時候唯一能用得著的人,就隻有暮雲卿了。
問明了含雪樓的開宴時間,茶小蔥便拉著暮雲卿在慕容芷才麵前撒了個謊,成功遁了。反正有花葉玖纏著慕容芷才,相信他也無暇追究她與暮小哥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