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非常不爽!但最令她不爽的還是,看上她的居然還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同類!
慕容芷才看她氣急敗壞,隻覺得好笑,但他心思重,總是把表情放在肚子裏,倒也沒想過要去取笑她,於是又擺回了淡然的神態:“撇去狐咒不說,那吐納之術又是怎麼回事?誰教的?”
“什麼吐納之術?什麼教?老紙昏迷啊,變成植物人一整個春天啊,看,我的春天都過完了,還吐什麼納什麼?吐故納新可都是春天裏幹的事兒!”
茶小蔥說了一溜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話,哇勒個擦,她怎麼就沒發現自己急起來的時候說話會這麼順暢,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連珠炮,脫口秀。
慕容芷才真的很想笑,於是就笑了,原來他並不是不會笑,而是沒有遇到茶小蔥那麼好笑的人,他這一笑,如春回大地,萬物複蘇,害茶小蔥把什麼“春天啊春天”都吞回了肚子裏,沒見過慕容芷才笑的人說不清什麼叫陽光,什麼清朗,什麼叫笑傾眾生,茶小蔥立即石化,看呆了。隻是為什麼覺得紫菜哥哥,哦不,紫菜小師侄的笑有點,邪惡……或者說,腹黑!
喵的,慕容芷才這一笑,便把什麼仇都報了!他記得在清水鎮,婪夜施用時間法咒令他呆在脂粉堆裏三炷香那麼久,害他差點連鼻子都被熏掉了!
狐狸啊狐狸,做好事不留名,這下玩大發了!
茶小蔥當然不知道慕容芷才在笑什麼,她也跟著傻笑起來,陽光的笑容總是具有感染力的,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山門前台階上,開開心心地笑到了天黑。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容芷才收住笑,變回了冰塊臉:“餓不餓?”
因他那樣笑過,茶小蔥也就沒再覺得他不近人情,隻道慕容芷才是關心自己,她據實回答:“真奇怪,跟你坐了一會兒,好像沒那麼餓了。”
準確來說,是一點也不餓了,但是她體內還住著一顆饕餮的內丹,時刻提醒著她愛吃甜食油膩的事實。
“不餓就好。”慕容芷才起身,不動聲色地轉了過去,“既然不餓就去睡覺!”
最初,他把茶小蔥身上的香水味錯當成是妖氣,是婪夜騙他說茶小蔥是被他“休了”的妻子,要成對出售才能要得起價,後來司徒鍾琴告訴他,婪夜不是一般的妖類,而是青丘國的國主,很好,以此類推,茶小蔥就是被他“休了”的王後,但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他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卻不料,陰差陽錯,讓他發現茶小蔥居然能用狐咒。
相信婪夜更不會料到,自己會將茶小蔥成功推入情劫……隻是這姑娘傻啊,完全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茶小蔥是個平凡人,一時之間哪想得到那些彎彎繞繞的緣由,可是她犯迷糊,不表示婪夜也在犯迷糊,如果不是因為有些心動,為什麼會不惜性命去救她?
情劫,必須是要由兩個人共同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不會大,卻也絕對不會太小。
吃飯、睡覺乃是茶小蔥人生裏的兩件頭等大事,但是現在多了第三件,茶小蔥為著這些修仙任務頭疼了一下:“小紫菜!”
慕容芷才麵色一寒:“你叫我什麼?”
“你是我師侄,自然是我叫你什麼,你都得答應!”茶小蔥上了兩層台階,居高臨下地拿鼻孔對著慕容芷才。
“等你通過入門試煉,再說不遲。”
慕容芷才拋下最後一句話,經過她身側,一派悠然地離去。
“喂,等等啊,我不認識路。”
茶小蔥提著裙擺,追了上去。一絲遊雲繞過身旁,她伸手撲騰了幾下,笑了。化雲為裳?很難麼?既然是端極派弟子都會的,就難不倒她茶小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