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活得久就一定要什麼都知道?這種低級小妖本公子根本沒機會接觸,又怎會了解?”
“老不死,沒記性!”
“喂……死女人,你別太過分!”
“哼哈哈哈哈哈!”茶小蔥冷哼哼地笑,以金係法術輕易突破了魔化狙如的包圍。
“喂……”婪夜受了一肚子窩囊氣,這個死女人,有時候心態市井得像個小流氓,目光短淺得像隻土拔鼠,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就不懂得團結才是力量麼?跟她說過多少次了,要以大局為重……
“嘰哩哩哩哩哩哩!”
乾坤袋裏響起朱果的聒噪,那聲音比之前又大了不少,魔魅的召喚引得狙如們相互推擠,又一次將二人更圍得水泄不通。
茶小蔥看到婪夜吃扁的模樣,心中愉悅自然不言而喻,之前的陰霾也都一掃而空。
她朝他眨了眨眼,順手抓起乾坤袋甩了幾圈:“既然隻容得下一人通過,那委屈你了,小師侄……”
婪夜在她猥褻目光的照拂下抖了幾抖,心中怨懟。
這個睚眥必報的死女人!
他隻道茶小蔥還為著被他逼進乾坤袋的事耿耿於懷,一時未曾顧及其它。孰料茶小蔥真正在意的並非方才被按進袋子關押的窘迫,而是被區別對待而產生的薄薄醋意。她就是不高興,憑什麼那個叫婪珂的女人可以輕易獲取承諾,而她堂堂端極派四掌門卻要被置於可以“不介意換個”的“盟友”位置!她承認自己小氣了,咬文嚼字摳話眼了,不管婪夜說的是不是氣話,總之被她聽見了,她心裏就不舒坦。她不舒坦,婪夜也沒理由舒坦下去。
“你就不怕那個猥瑣的果子從袋子裏跑出來?”婪夜腦筋轉得飛快。
“也對,那我一個人先走了,你自己小心,小師侄……”望著漫天堆積如黑炭的狙如,茶小蔥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裝模作樣地歎氣。
婪夜了解茶小蔥的脾氣,她想讓人吃鱉的時候,吃王八也得認了,他就算一巴掌拍死她也沒用。他暗中咬牙恨恨,這是誰特麼建造的迷宮,簡直就是折磨人的禍害!
茶小蔥可以意氣用事,但他不行,作為一位“老人”,他必須拿出一點“長輩”的風度,如果為了這點小摩擦跟她一拍兩散,回到師門兩個人都不好交代。返香那貨真要念起人來的時候,堪比什麼寺什麼廟裏討香油錢的廟祝,還是不要輕易嚐試為妙。
“這樣吧,我變成狐狸,你抱著我……”婪夜覺得這個提議有點別扭,幸好兩人還背對著,茶小蔥沒注意他微帶窘態的臉頰。
“不錯,還算是個不錯的主意。”茶小蔥差點忘了婪夜可以變成狐狸,咳,變身係真好。
婪夜心裏還很不自在,但見茶小蔥轉過身來,便趕緊變成了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乖乖地蹲下。茶小蔥掛著一臉無恥的笑容,彎腰將他摟住。她的左手很“自然”地繞過他的脖子,向裏收緊,右手則死死地按住了狐狸肚皮,絲毫不理會法陣外的狙如的怪叫。
婪夜隻覺得內髒都要被她碾出來了,他臉上露出了便秘般的痛苦神情:“……你,你究竟會不會抱,就不能溫柔點麼……我,我難……受……”
“乖了!”茶小蔥抱起狐狸,衝著那毛茸茸的臉頰重重一記吻,蹭了一把口水在婪夜柔亮的皮毛上,她全然未留意對方那接近石化的表情——反正滿臉都是毛,什麼都看不出來。
“別動,很快就好!”她如是說著,騰出右手再度亮出了法器。
變成狐狸的婪夜滿腦子暈乎乎的,幾欲忘記了身在何處,當他發現自己正趴在茶小蔥身前的軟柔上時,差點激動得流鼻血。作為一隻有地位的狐狸,作為一隻將來要成為天狐的仙狐……作為一隻欲求不滿的雄性動物,他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
茶小蔥對於與動物的親密接觸完全沒有其它想法,她不否認自己想象豐富,卻不好****這一口。她抱著婪夜隻想到要盡快突圍,而空窗了很久很久的仙狐少主卻開始想入非非。
同心紅線的作用果然厲害,狐狸臉上露出了豺狼的貪婪與猙獰,就差流口水了。
茶小蔥手中咒光閃動,芒影遍布狙如攀附的各處角落,她隱隱感覺到身體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似瀉閘的洪水奔湧而出,瘋狂流轉於四肢百骸,捏起法訣,她甩出一記普通的攻擊招式,棍影閃掠之際,迷宮裏突然變得比白晝還亮堂,婪夜被那強光晃得一時睜不開眼。
巨響過後,水波隨著一道清脆的琴音向四周滌蕩開去,茶小蔥借著紫脈心法的保護,挾起婪夜迅速奔向那狹隘的通道,卻不期然迎麵一股暗流卷來,將她帶離了原來的軌跡。
她一鬆手,將婪夜拋出去老遠。
婪夜借著晶壁奮力一彈,折身落地化成了人形,卻聽茶小蔥一聲驚呼,竟被海水衝走了……